没什么打紧的。既然是来参选的,为什么不去擂台,反而在这里哭呢?”
男孩哆哆嗦嗦掏出一块透明薄玉,上面刻着一个妇人的生辰,是一块长生牌。只是,本应该七彩流光的玉牌,如今泛着淡淡灰色,很是黯然。
“这,这是,我娘亲。”男孩抽抽搭搭的说道,“她生病了,我自从参加集训,就没见过她了。今天,今天,这牌子,突然,突然就……我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仆役们不耐烦的听着这一段稀松平常的生死离别,各个都想将少帝先带走。
帝瀛却挣脱着问道“父母有疾这是大事,为何不请假省亲?”
男孩继续抽搭,哭的更凶了“可爹娘为了供我,也是耗尽家中所有。要是我不参赛就跑了,那他们……那他们……”
仆役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过帝瀛说道“殿下,这都是寻常事,谁家没个三灾九难。具体情况自然有校尉处置,您就别操心了。”
帝瀛摇摇头“亲情是人之根本,父母卧床家中不定,让将士们如何定心为国。亲人有疾不能侍奉,纠结痛苦理所应当,难道当一块木头石头么?我觉得,他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听见这是少帝,慌忙跪下“回禀少帝,草民,草民叫牧戎。”
“牧戎?北边的,怪不得……”仆役们各个默默摇着头。
北边多蛮夷,很长时间里都不受重视。贵族多在南方,身强体壮的北方人多半是军中先锋,府中苦力,最是吃力不讨好的。
帝瀛却笑了“怪不得你比我高了一头。牧戎……你很好,本尊放你假回家省亲。待你母亲病愈,便回来做我的伴读吧。”
到现在牧戎还记得,自己磕了一脸的草灰,骤然听见这句话时,惊骇大于喜悦的心情。
他仰视着当时还瘦小的少帝,内心的波澜无法言喻,只能狠狠地又磕了一个头。
不远处,先知领着鹰纹正要跟帝瀛介绍。
他看着那个北方蛮子掉了掉眼泪就成了伴读,很是不解“先知,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容易?”
“这,也是命数吧。”先知淡淡说道。
是的,可能谁也没错,但是结局开头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