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别了,李老头儿(3 / 4)

既然,孙老道已经离开了,那就只能说明,李渊真的是油尽灯枯,便是连孙老道这样的人,也已经束手无策了!

李承乾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黯然伤神,虽然那里面躺着的人,素来都跟他关系不好,可说到底,那也是他的爷爷!

此时的寝宫外面,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这其中,单是李渊的妻妾儿女,就占据了一大半,这次不包括李二一家子。

这些年李渊待在宫里,除了每日的酗酒作乐,便只剩下造娃一事了,几年的工夫,就给李二生了一堆的弟弟妹妹出来。

此时,一眼望去时,院子里便大大小小的,有些小的娃儿,还尚在襁褓当中,看的徐毅也是暗自摇头不已!

李渊的寿命,终于是走到了尽头,就在徐毅的目光,小心的打量着,院子里那些李渊妻妾们时,安静的寝殿里面,陡然间,便传出了一声悲凄的哭声。

这声悲凄声响起时,有人借势低下了头,有人则是直接放声大哭,刚刚还寂静可怕的院子里,瞬间便乱做了一团!

有风微微的吹过,将一盏灯笼,摇的微微晃动,那昏黄的灯光,一扫而过时,徐毅分明李二的眼角,有什么东西滚落,吓得他立刻便扭转了脑袋!

长孙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不顾周围宫女跟内侍的搀扶,膝行着一点点往寝殿里爬,悲声哭泣着,惹得徐毅的鼻子,也不由跟着一酸!

李兮若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身体软软的,根本连站都站不住了,任由几名宫女架着,向着李渊的寝殿走去。

徐毅的目光,紧盯着李渊那寝殿门,片刻后,便从里面匆匆走出几名御医,刚一来到外面,便冲着李二放声大哭道“陛…陛下,太上皇他老人家殡天了!”

李二原本负手站在那里的人,身体便剧烈的摇晃一下,仿佛随时会跌倒一样,幸亏旁边的老太监,眼疾手快的,一下便扶住了李二。

“父皇啊,你终究还是弃儿臣不顾了啊!”被老太监用力的扶着,李二突然摇晃着身体,扬起头冲着黑漆漆的夜空,放声悲哭了起来。

那悲哭声,回荡在夜晚的寝宫外面,惹得一大群的臣子们,便也跟着悲哭起来,房玄龄等人,更是走到李二的面前,出言安慰道“陛下可千万要节哀顺变!”

只是,这样安慰的话,此刻听在李二耳中时,却使得李二的悲哭声,越发的有些凄凉了!

徐毅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悲哭中几欲跌倒的李二,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悲哭声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又是做样子的!

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的是,那滴从李二眼中滑落的泪,却是真真切切的,带着由内而外的伤心!

有人开始往寝殿里挪动脚步,试图最后目送李渊一程,但徐毅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也懒得去做样子给别人看。

李渊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止见过多少回了,如今李渊都没了,无外乎就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又何必去有那个热闹呢!

宫里所有带有颜色的东西,都被换成了黑白两色,薄薄的白色纱幔,还有黑色的毯子,就连徐毅的身上,也穿了件麻衣孝袍!

李二的旨意,随后颁布各州府,太上皇殡天,所有的红事一律停办,全大唐进入一片哀悼之中!

这一天,乃是贞观五年的冬日,作为大唐开国皇帝的李渊,匆匆忙忙的走完了他这一生,带着些许的遗憾,去地下跟他的妻儿团聚去了!

徐毅忽然想起了一句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渊走的很是平静,感觉正是印证了这句诗,走的时候,似乎就真的没带走任何东西,当然,除了遗憾之外!

送殡的那天,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李渊,脑中便不由回想起,曾经跟李渊初次见面的情景,徐毅便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