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一般的呼声,竟然就这样奇迹般的戛然而止,这一幕看的徐毅目瞪口呆,他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李二提前排练好的。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才冒出,便见得房玄龄,突然越众而出,先是冲着李二两口子,微微一躬,继而,便大步走到顺天楼前。
目光望向下面,已经到达安上门的几万突厥俘虏,脸上瞬间便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声音高亢,开始痛斥突厥的罪状。
背信弃义,连年犯边,导致我大唐边民,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大唐逼不得已之下,只好派出大军,远赴漠北征战。
洋洋洒洒的一长段话,将大唐的无奈,突厥的残暴,可谓是说的一清二楚的!
刚刚才安静下来的百姓,也不知究竟听没听清,房玄龄的这一段话,才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不过,好歹也是当着李二两口子,总算是没人扔出石头、烂菜叶子这些,可那群情激愤的场面,却是丝毫也没收敛多少。
房玄龄的话音落下,随后,便听的安上门外,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众人的目光,便不由的望去时,便见得一身戎装的李靖,此时,手举着一杆长纛,慢慢的在安上门里出来。
待到顺天楼下时,李靖这才勒住缰绳,冲着顺天楼上的李二,微微的躬身一揖,大声的回禀此次北征的成果。
斩获三万突厥俘虏,牛羊六七万,更是生擒突厥颉利可汗,将大唐的威名,远扬整个漠北。
李靖的声音不大,可却让整个顺天楼,以及朱雀大街上的百姓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的,等到李靖的话音落下时,人群中便又是一阵沸腾。
然而,这次的沸腾,却非是愤怒,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同样化为了一股浪潮,回荡在长安的上空。
“我大唐将士,可有伤亡?”顺天楼上的李二,听着李靖在下面的回禀,微微的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欣喜,反而是,望着李靖一脸深忧的问道。
“有!”听到李二的这话,李靖的脸色,当场便是一暗,随即,便说起漠北的征战的过程。
什么雪夜奔袭突厥王庭,什么夜袭铁勒部落,什么暴风雪中挨饿受冻,再有便是,几千轻骑降俘阿史那几万部曲的部落等等。
说这话时的李靖,一脸的悲痛之色,尤其说到暴风雪中,十几万大军被困在山谷,士卒们都被冻得裂开口子时,整个朱雀大街上,便都是一片唏嘘之声。
随着李靖的这话,目光便都望向身前的士卒,果然,便从这些士卒的手上、脸上,都看到了不同程度的裂口。
顺天楼上,更是唏嘘声不断,一些老将们,更是一边唏嘘,一边在哪里唉声叹气,听的徐毅都是一脸发懵。
李靖的神情,有点夸张的过分,虽然,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可在李靖的嘴里出来时,便突然换了种味道。
要不是李靖说起,徐毅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漠北之行,还经历了如此大的磨难,就差没九死一生了!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抽噎声,惊的徐毅回头去看时,却发现长孙跟李兮若两人,正拼命的抹眼泪。
看到徐毅回头,长孙顿时抹着泪,冲着徐毅小声的抽噎道“倒是让你这孩子吃尽了苦头!”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徐毅这会儿,就该苦着一张脸,开始给长孙演起来了,可现在确实不行了。
因为,长孙的这话落下时,旁边的李兮若,已经拼命的抽噎着,紧紧攥住徐毅的手臂,抹着眼泪道“夫君,这些你怎地都没跟妾身说起过啊!”
徐毅便顿时叹了口气,收起了跟长孙演戏的兴趣,冲着身旁的李兮若,便小声说道“这些都是说给百姓听的,你家夫君能吃这种苦头吗?”
不过,这话已经说出口了,徐毅的脑子里,突然便想起了那日热气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