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庆幸,或许这样的苏府,这样的母亲,心墨并不适合。
她是那样的骄阳似火,那样的放纵恣意,每每她那美艳的眉眼望向自己的时候,会令自己在心中偷偷生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羞惭来。
往事如烟,一幕幕的浮现在苏耀的眼前,嘴角渐渐的弯起了温柔的弧度,然而想起今日皇上的赐婚,又是兜头兜脸的泼下一盆凉水来。
苏耀抿了抿嘴唇,转回过身去,无视仍在庭院中叫骂个不停的母亲,径直走回到自己的书房内,将门严实的合上,将一切不堪和不怀好意都阻挡在了门外。
背靠着合上的门许久,直至背后的冰凉触觉慢慢的冲上了头脑,苏耀才感到自己的灵台有所清明。
走到书案前,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字,郑重其事地装进了信笺里,正待要封口时,忽地又放下了,转过书案,走过长长的书架,在其尽头停了下来,弯下身子,,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打开了一个暗盒,里面躺着一两张信笺,信笺上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苏耀取过匕首,重新走回到信笺前,一手握着冰冷的匕首,一手慢慢的抽出头上的发簪,头发在发簪完全被抽离出来之后,哗然一下全部散开,讲发簪放置在桌上之后,从鬓边抽出一缕头发来。
用手中并不华丽的匕首割了一缕断发下来,用红色的绸线一圈一圈的绑好之后,塞进了原本装着书信的信笺当中去。
拿着这个信笺,和先前无视苏母走进来一般的,无视着苏母走了出去,在花园的找到了假装在打扫的小厮。
小厮眼见得被当场抓包,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两只手在身前紧张的互相摩挲,略微弓着腰,抬头问自家公子:
“公子,您可有什么吩咐?”
苏耀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心情与他多费口舌,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干净利落的只说了一句话:
“送去夜府!”
小厮忙不迭的接了过来,然而还是有一点不敢置信的样子,试探着问了一遍:
“公子说的是,夜府,大皇子妃么?”
苏耀面上的神色眼见得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