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笑意清浅,却在这样的场合里,有些突兀。至少,对这样的话题来说,很是不合时宜,她敛着眉眼,看着眼前茶盏,看不清表情,“那……贵国陛下可有明确交代,如何安置这位……这位姑娘呢?”最后四个字,咬字有些重,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秦忆枫下意识接道,“自然不曾。”
“既是不曾,那……”言笙看向因为距离远表情都有些模糊的安歌,淡笑,“师兄倒不如将美人送本公主呗,您晓得的,本公主啊……最爱美人。”
“这如何使得?”秦忆枫拒绝,这女子若是不入后宫,那西秦此举便是得不偿失。
偏生,这样的拒绝已经在前一个问题里丧失了所有的说服力,言笙面若含笑,眼底却沉沉地宛若宝剑出了鞘,锋芒又锐利,“使臣大人不是说……贵国陛下并未明确交代如何处置这位姑娘么?既如此,如今我朝陛下收了这姑娘,处置权自然在我朝陛下这。如今,陛下尚未开口,使臣怎地如此……急切?”
“还是使臣大人……自觉可以代替西秦皇帝陛下?”
一口一个使臣大人。
听上去又像讽刺、又像提醒。
毕竟,西秦皇帝的多疑,言笙明白,秦忆枫自然也明白,若是这话传回西秦……他怕是又要遭了皇帝忌讳……彼时,真的满盘皆输一切都只能让给十三了。
他面色微僵,权衡一番之后,终于是微微缓了神色,后退两步,举了举杯,“如此,任凭长公主殿下处置便是。”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朗朗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仿若之前争锋相对并不存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说话得很。
言笙这才笑意盈盈看向首座,歪着脑袋笑,“师兄,如何?”声音绵软,像个撒娇的猫儿。
“你要什么师兄不曾给你?”安歌目光落在那巨大的笼子上,眉头微皱,声音寒了几分,“来人,将笼子带下去,洗干净,然后送长公主府里头去。”
“小笙,你要什么,师兄自然都给你。只是,总要彻底弄干净了才行,你稍等两日。”他言语锋锐,语气却温柔,竟是直言不讳地嫌弃西秦送来的礼物不够干净。
言笙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如此,也好。是该好好洗洗。”
两人一唱一和,丝毫不顾及在场西秦使臣的面子,将笼中的女子贬地一无是处,恶狠狠的打了对方一巴掌出了一口气,这感觉……着实酸爽。
特别是看素来趾高气昂的西秦使团吃瘪。
女子被拖了下去,除了空气中淡淡的美人香,这一切仿佛都不曾存在般,就像那点儿被掩饰地并不好的不愉快,也像是从未存在,歌舞升平间觥筹交错,每个人都端着最恰到好处地笑容,说着最恰到好处地场面话,一边小心翼翼地互相提防,一边又刺探着各自的底线。
总之,好不热闹。
解决完了“贺礼”的事情,言笙也没了心思同秦忆枫争锋相对,端着茶盏喝得惬意又自在,半分都不曾被现场的气氛所影响,好心情的逗着身后伺候着的丫鬟,玩得不亦乐乎。
安歌视线始终落在言笙那边,方才那事他其实并不在意,他无心皇位,也并不属意沈家,所谓皇权尊严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干系,他所作所为不过是给她一个无人撼动的后盾罢了。
他眉眼含笑,为着这丫头炸了毛的相护,招了招手,指了指手边一碟子点心,“给长公主送去。”
那太监偏头看了看,了然,哦,长公主殿下的那盘点心……空了。
太监会意,笑着端着点心去了长公主那,心道,陛下啊……果然所有心思都在这位殿下身上呢,旁人许是看不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殿下,慢用。”太监放下碟子,弯着腰退开。
“之前听闻陛下对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