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秦涩是不及的。
她端着得体又官方的笑容,点头,“自然。”
之后,又是好一番格外热络的场面话,贤王将言王府里的每个人几乎都问候了一遍,甚至连带着她身边那位“比较沉默的漂亮少年”都问了几句,独独略过了言紫凝,和秋姨娘。
言笙大多都会回答一两句,不会很热情,但也不疏冷,恰到好处的距离,优雅,又贵气。
那种优雅与贵气,是浑然天成镌刻在骨血里的,而非故作矜持般的浮于皮相之上的尴尬。
像是高山之巅、悬崖之上的名花,勾人、让人心痒痒,却深知摘不到,或者,不那么容易摘到。
虽然乍然知道言王府在子嗣上的选择,但他一时间也还没想要到底如何,只是有心打好关系,当下盛情邀请言笙留下用膳,被言笙婉言谢绝之后,又令人端来许多精致的点心,说是新得的那位厨子做的,味道同隆阳城的惯常的口味有些不同,一定要带回去尝尝。
言笙便不推拒了,坦然受了,才起身告辞。
转身跨出门槛的时候,贤王府的管家就来了,手中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盖着一块红绸缎,看模样看不出什么,管家恭恭敬敬地弯腰递出。言笙偏头看王掌柜,王掌柜上前一步接了,道谢。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几十万两的银票,如今钱庄最大的面额是一万两一张,瞧着这里头,估计是刚取出来的银票,照着贤王今日的态度,怕是……只多不少。
言笙同管家客气地道了别,目光看向管家身后拐角,微微出神,倏忽间又收回了目光。
只是,眉眼之间少许忧色——方才拐角处,一抹衣角一闪而过,看花色,是那位贤王妃身边的丫鬟。
那位贤王妃,高傲、善妒,今日自己进府一事,怕是她心中多有不乐意,人虽听话地走了,丫鬟却始终留在这里打探消息……
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又将传回去多少,更不知道那位王妃又能联想到多少。
虽非本意,却也没打算去介入。
她摇摇头,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