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是个靠得住的,原本这个问题连他都没有想到,难为他还能把事情办的这样稳妥。
“成义,既然我们要教授学徒,那这些人原本就应该是我们来负责,提前做好准备,挑选合适的人,不是应该做的事吗?”
“在我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把人拣选好,带到东宫就能直接开始学习。”
“要是不加甄别,到时候,为难的也还是我们自己。”
“行了行了!”成义挥挥手,不耐烦的很。
“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我都会背了!”
“我就不明白,这些事情你一个人就可以都办了,还把我叫来做什么?”
他这不只是气话,也是真实的疑惑。
两人是好朋友,一直以来,饶成义都特别佩服尉迟,只因为两人年龄相仿,可是尉迟的脑袋瓜却不是一般的精明,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同时,他平日里总是表情和和气气,却并不爱说话,总是沉着的观察周围的一切。
这些做派,都是饶成义根本无法做到的。
人总是被相差很大的人所吸引,饶成义也不能免俗,自然也就事事听从他的。
而且,这些年来,这种信服还越发的加深了。
自从他开始参考尉迟的建议做事,挨得批评都少了许多,挨打更是绝迹了。
可这一次,他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自己露脸的好机会,尉迟却不愿意自己过来,还非要拉着他一起进宫。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明明也出力了,我怎么可以不把你叫来。”尉迟这样说道,表情特别平静。
成义张着大嘴,好长时间都愣在那里,完全搞不懂,他为何会这样说。
“我做了什么?”
“你别开玩笑了。”饶成义是个实诚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为何尉迟会把自己推出来。
“你当然做事了,一开始张罗着招学徒,不就是你主办的吗?”
“那也算?”成义瞪瞪眼,总觉得,尉迟把他也算作是有功之臣,是让着他似的。
虽然他们两个在殿前掰扯了半天都没有个结论,倒是一直旁观的沈安,瞧出了点端倪。
这小子,他莫不是想推功?
一般来说,把他和饶成义摆在一起,人人都会认为,主要的事情都是他主持的。
更何况,沈安和李治对他的能力都有一定的了解,当初沈安把这件事交给他们的时候,其实也暗含着由尉迟来主导的含义。
现在看来,他是彻底的领悟了自己的精神,并且积极的主持了,差事办的很好。
不过,他一向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或许,因为参与此事的人很多,他并不想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才会拉着老朋友给自己当挡箭牌。
小小年纪,思想这般复杂,也是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