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房遗爱,料定他一定受不了自己的眼神攻势。别看房遗爱比他大一岁,可他沈安的身体里,可是活着二十几岁的灵魂。
若论心机,比房遗爱多了去。
我就这样深情的看着你,看着你,房二郎说吧,说出来就舒坦了。
果然,又过了半晌,房遗爱吃光了最后一块毕罗,擦擦嘴角的饼渣,终于吐了口。
“其实,这玉牌是家父想得到的。”
房遗爱搔搔后脖颈,从心底里觉得,这件事做得,对不起沈安。
说到底,这也还是趁火打劫。
“居然是梁国公?”
“正是家父。”
沈安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居然是房玄龄!
那这块玉牌的来历,可是大有深意了。
就在昨天,在甘露殿中,天可汗李世民也提起了玉牌,他虽是随口一问,但沈安知道,若非这东西在他心里的位置至关重要,他绝对不会提起。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藏宝图?
神秘钥匙?
“其实,据我了解,家父和沈伯并不相识,他为何会想要沈伯的遗物?”遗爱说道。
“你仔细想想,关于这块玉牌,梁国公都说过些什么?”
房遗爱摇摇头,颇感遗憾。
“就是因为没有头绪,我才想问你。”
“家父听说你家欠了债,就告诉我,让我给你钱,把玉牌买过来,具体什么原因,一个字都没透露。”
“我也试着问过好几次,可家父嘴巴很严,就是不肯说。”
“这……”沈安也犯了难。
沈全坐在古井边,深沉的模样,再次出现在眼前,沈全、李世民、房玄龄,这三个人肯定都知道玉牌的来历。
可是一人已死,只能寄希望于活着的两个人了。
李世民是断断不敢轻易惊动的,况且看昨日在甘露殿的情形,李世民根本不会轻易吐口。
那就只能指望房玄龄了。
“二郎,弟弟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房遗爱猜出了个大概,爽朗道“有话直说。”
“你能不能试着打听一下这玉牌的来历?”
说到这件事,房遗爱便犯了难。
他也想弄清楚这玉牌背后的故事,不过,他爹一向严肃认真,整天绷着个脸。
尤其是面对他,更像是前世的仇人,根本没有好脸色。
“我阿耶那里是不可能打听到的。”房遗爱抚着下巴,照实说道。
“那,房夫人呢?”沈安提议。
“你是说我阿娘?”
“正是。”
这房遗爱还真没想到。
他以往虽好奇,却并不打算深挖,所以也没有考虑到母亲这一边,确实,母亲与老房同甘共苦几十年,家里家外的事情从来都是一手掌握的。
去问问也未尝不可。
“好吧,我去试试。”
“拜托二郎了!”
“等过些日子冰糖成形,我一定给你留一份大的!”沈安承诺道。
“好!一言为定!”
…………
翌日清晨,招待了来取水的人,给芙蓉他们安排好了活计,沈安便要独自上街。
不管别人怎么说,沈安自认为还是个懂规矩的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算是有皇帝给撑腰也不能赖账,再者,他现在也有钱了,不在乎那点欠债。
他还寄希望于永丰钱库,说不定钱牙侩会知道父亲欠债的真正内幕。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破衣烂衫的男人,正靠在墙边上,气若游丝。
当他看到沈安的时候,迷茫的眼神忽然点亮,就见他像个疯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