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樱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东城天翼大厦,楼下就有很好的湘菜馆子,两人约了中午吃饭。
请人吃辣菜有个好处,吃的时候泪眼汪汪好像很感动,之后上厕所时也能想起你,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见面入座寒暄一番,仿佛忘了之前的嫌隙,气氛相当融洽。
西门昭没来,西门樱说他很忙。
与西门家的传统生意完不搭边,西门樱说他们目前准备在国内大力开展外语培训业务,国连锁:“改革开放与国际接轨了,每个人都有责任掌握一门外语,这也是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的基础。”
这种话术在当年还是很有市场的,以至于不少圈钱的海归投资人都以青年领袖、创业先锋的模样出现。
不过说得也有道理,苏长青如果会说法语,那天很可能就动口不动手了。
其实丁嘉洛创业之初也是两条道路二选一的,要么搞文娱产业要么搞培训教育,这两人殊途同归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只是西门樱不相信自己弟弟或者丁嘉洛有这样的头脑,也能走上圈钱的罗马大道,反认为苏长青心机很深,骗了这两个二百五的钱。
骗子眼里满世界都是骗子和傻子。
苏长青慰问了西门昭的伤势:“我也是年轻火旺一时没控制住,诚恳道歉,下不为例。”
西门樱笑了:“你就不怕我录音么,这可是认罪证据。”
“你要真想录音就拿出来录,我可以抑扬顿挫再说一遍。”苏长青不在乎这个,西门樱不可能为报那点仇卷入负面新闻,断的肋骨又不是她的。
“那我可就拿出来了,”她笑吟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很诚恳地说:“事后我们认真检讨了,那天处理问题的方式欠妥当,有些咄咄逼人,更不该打电话威胁您,这是我道歉的意思。”
一个红色绒布盒子,苏长青接过打开,里面有两块表,一块是他的上海牌,另一块是劳力士金表。
上海牌手表是上大学时母亲送的,一百二十元钱,那天打架后不见了,看来丢在了紫禁之巅。
这几年港片横行,香港的混混们热爱劳力士,于是这牌子在国内极具知名度,一块金表至少得几万。
“很对不起,这块上海表摔坏了,找了几个地方都无法修复,我另外买了一块赔偿。”
这算是多少倍的赔偿?
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富婆,早知道多带几块表去揍西门昭。
苏长青没拒绝,先聊天,谈崩了也就用不着费口舌拒绝了,这表肯定不是赔偿那么简单。
他把来意说了,艺术家不但得有艺术良心,还得有经济头脑,当时不该顺着那两个活宝玩票,这部戏以目前国内状况票房可能砸,得想办法挽救。
他始终没有把丁嘉洛的圈钱计划说出来,没这个必要,她们是自己人早晚知道。
没想到拍电影这件事上西门樱态度也变了:“没关系,我们都是年轻人,要互相支持勇于尝试,还没拍出来的电影怎么就能断定不行呢?这几天我也侧面了解了苏先生,认识的都说您是前途无量的艺术家,而且为人正直不阿。”
互相支持勇于尝试个鬼,正直和票房有关系么?
可能和洞房有关系。
问题是西门樱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苏长青很快明白怎么回事了,丁嘉洛不在乎票房有更高远的打算,西门樱现在恐怕也想通了,赔钱怕什么,赔了钱正好找茬强行接手弟弟的生意,可以同时在文娱产业和培训教育领域圈钱。
看来这位更狠,怪不得放西门雄回去任他继续玩。
虽然丁嘉洛和西门樱互不了解对方的计划,却都想玩一招螳螂扑蝉,想法惊人一致,看来国外的教育真有问题。
十年后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