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贾穆连忙跟上,时不时偷眼打量着。
觉得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脚步有些沉重,背影也有些萧条。与传闻中的意气风发和立马横刀的伟岸,有很大的区别。
是因为战事操劳太过疲惫了,还是因为盖太守的故去而伤感?
或许两者都有吧。
贾穆心中暗忖,将自己要担任什么职位的疑惑,偷偷咽了下去。
家中清贫而又俸禄微薄的杜畿,在南郑城内的居家也很简陋,蜷缩在城西角角落里。稀稀落落的竹篱笆和顶着茅草门楣,围了两三间低矮的屋子,前有瓜苗竹架,后有家禽聒噪。
华雄到了,也不让人唤门。
接过部曲手中之物,叮嘱其余人随意寻地方安歇后,就很无礼的直接推开了木门扉而入。
径直到堂内,与闻声出来的杜畿四目而对。
“伯侯,陪我饮几盏吧。”
扯了扯嘴角,华雄的语气有些萧条,“是我不知道寻谁叙话了。”
也让杜畿面露诧异。
在以往的接触中,华雄一直都斗志昂扬的,情绪低落从未有过。
尤其是他对华雄为何前来,是心照不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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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来请我入幕的?
杜畿有点想问起缘故。
只是看到华雄满脸的疲惫之色,出口的话语不由变了模样。
“好。”
伸手接过半扇羊肉转身入后堂交给家人处理,再出来的时候,却见华雄已经自顾入坐,拿着个酒囊自饮。
见他出来了,就递过来了另一个酒囊,微笑邀杯。
笑得很是憔悴。
杜畿颔首致意,接过微微抿了一口,差点没把腮帮子都给酸麻了。
微斜头,瞥去看华雄,却见他犹如没有感觉一样,一口接着一口的,不停往嘴里倒。
皮革制做的酒囊,肉眼可见的干扁下去。
无声的沉默中,让气氛慢慢变得压抑。
“咳!咳!”
当华雄拿起第二个酒囊的时候,杜畿再也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问出了疑惑,“狩元是何事借酒消愁?可是为刘使君的率军来袭乎?”
“嗯?刘使君?”
微微愣了下,华雄又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要关中不发兵来夺汉中,区区巴蜀之地来袭,还不足让我忧虑之。”
那是为何?
杜畿脸色微愣,刚想发问,却不想华雄狠狠的灌了一口,喘着粗气含糊不清又来了一句,“方才得到消息,盖太守故去了。”
盖太守?
是敦煌盖元固吧?
杜畿微微扬眉,捏着下巴陷入了沉默。
他在关中与汉中任职多年,对盖勋的事迹隐隐约约听说过。
只是不太明了,盖勋在华雄心中是什么分量,为何故去了的消息能让其在大战将起的时候,竟然跑来寻他借酒消愁。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发问。
有些事情,别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问了也没用。
“狩元,战事将至,莫多饮了。”
因而,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将话题转为了规劝,“狩元你才进入汉中不久,各县豪族及兵卒尚未归心,莫饮醉了让人说三道四。”
“嘿!无碍,我有分寸。”
华雄冲着杜畿点了点头致意,没有放下酒囊,但灌酒的举动却是停下了,“我饮完这囊,便作罢,且让我任性几个时辰吧。”
说完,便转头去看着屋外碧绿的瓜豆枝蔓,满脸的追思。
再度开口的声音如呢如喃,叙说起了被盖勋提携的过往。
“我与盖太守第一次相见时,尚在守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