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劝说,却让申耽面有愤慨之色。
“将军何出此言邪?我申家受将军恩惠,在主事战马交易之事中获利颇丰,早就想力所能及的报答将军一二!区区一座坞堡,有何不舍之理?再者,将军忠贞之名天下皆知,行事自有理由,耽又有何担忧受牵连耳?”
好嘛,华雄再度哑然。
不是感激,而是觉得有些无奈。
因为这种先扔出义正言辞的作态和死命攀扯关系的话语,然后再谋求互助互利,就是他惯用的伎俩。
没想到今日,竟然被申耽用在了自己身上。
“咳咳”
轻轻的干咳,华雄清了清嗓子,语气悠悠,“义举家中为我经营战马交易数年,也是我不可缺少的助力,有何话语不妨直说。”
嗯?
被看穿了?
申耽闻言就愣了下。
但也不尴尬,干笑了几声后,也终于直言不讳的,将想挑选家中两三百私兵投奔华雄麾下的意图,全都托出来。
待说完了,就屏着呼吸,静候华雄的回复。
而那华雄呢,却是低眉垂眼,捏着胡须陷入了久久的沉吟。
就连入冬后的山风,都觉得等待过于漫长,用力扯起两人的衣角与发丝。
“将军是否有难言之处乎?”
慢慢的,申耽也受不了等待的寂静了,直接出声说到,“我方才只是随口提议,事情可协与否都无所谓,将军不必”
好吧,他是以为华雄不想将申家纳入麾下,正是在思虑着如何拒绝呢!
就很善解人意的先出声收回提议。
但他话语还没收完,就被华雄打断了。
“义举误会了。”
摆了摆手,华雄露出很和煦的笑容,“义举若是率众来投,我正求之不得呢!哪会有不允之理?方才的沉默,只是因为有义举的相助,让我原来的计划大有裨益,正思虑如何重新调度耳!”
是的,华雄谋取汉中郡的计划,已经正式提上了日程。
前来上庸与孙坚会面,不过是借故遮人耳目罢了。
因为他还让原先驻扎在玉带河沿岸的甘宁部,伪装成为押运战马的商队,分出三个批次,陆续赶来上庸!
这也是华雄让申耽寻一处隐秘之地的缘由。
在原本的计划里,华雄是打算先将一部兵马,潜伏在汉中郡东部山区,静候刘焉与苏固相攻的时机。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万无一失。
刘焉不派兵攻打苏固,华雄就没有讨逆的大义进入汉中郡。
但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苏固不堪一击,直接就溃败被杀了。
华雄担心届时得到消息太晚,来不及趁乱通行险要的阳平关隘。
不管怎么说,历史上的张鲁是割据一方数十年的人。
绝非等闲的庸碌之辈!
如果他一举攻杀了苏固,出于万无一失的考虑,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派遣兵卒来扼守阳平关隘,将华雄有可能出兵干涉的潜在威胁给扼杀了。
但让甘宁率兵先行潜伏进来,就能避免这种可能。
而且,华雄还将出身褒中县大户、熟谙汉中郡地形的杨昂,也暂调任给甘宁当副手,届时好为甘宁引路。
至于甘宁率军到了上庸,粮秣补给等问题,也考虑到了。
让他伪装成为商队,驱赶近千匹战马来上庸,就是打算让申家带去荆州襄阳郡交换粮秣的。
因为武当山脉隔断的关系,从汉中入荆州分为两条路。
沿着武当山脉北麓而行,是进入南阳郡。
这条道路,就是申家之前贩卖战马的路线,主要卖给南阳帝乡的勋贵之家。
而沿着武当山脉南麓而行,途径上庸、房陵两县的道路,是被称为大巴山北道,直接进入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