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劳累,一时言辞无状,我代之请罪,还请狩元莫见怪。”
袁术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孙坚的劝解,还是可以借驴下坡的。
“文台兄何出此言邪!”
华雄闻言,当即起身还礼,“我与文台兄一别数年,今日就不谈其他,但求一醉方休,望兄莫做推辞。”
说完,不等孙坚回答,就顺势抓住他的手大步往屋外走。
而杨丰等部曲也归刀入鞘,随行而出,将杨弘一人留在屋内。
至于他此刻心情是怨怒着华雄,还是感激孙坚解围,却是没人理会了。
反正此情此景,交易之事也无法再谈下去。
就算是要继续谈,华雄也只和孙坚商业,不会再容杨弘置喙半句。
孙坚也是阔达之人。
出了屋子,绝口不提战马交易之事,而是将话题转为叙旧之言,并屡屡问及华雄这些年在西凉征战的经过。就仿佛当年他代张温送别时,两人沿路的攀谈甚欢。
用出身微末的惺惺相惜,抹去方才的不愉快。
此举也正中华雄的下怀。
重新设宴入席,屡屡举杯邀盏,叙话了一会儿,便冲着一位部曲点了点头。然后又扭头对孙坚问道,“我听闻文台兄长子,已将近冠礼之年,不知传言有误否?”
“不想狩元征伐操劳,竟然还有心惦记这些。”
孙坚愣了下,然后嘴角泛起笑意,用谦虚的语气说道,“我长子名策,字伯符,今岁十五矣!少小就颇为顽劣,是故我就去岁就给他冠礼,寄望他能收心勤读书。”
“咦,竟已经冠礼了?”
惊诧了一声,华雄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我还想着,提前给文台兄长子备下冠礼之仪呢,不想却成了弥补的礼物了。”
孙坚闻言,再度愕然。
然后就觉得,入口酸不溜秋贼难喝的马奶酒,也能让胸膛暖暖的。
他和华雄本无利益纠葛,此番不过第二次谋面而已,对方却细心的给自己长子备下冠礼之仪,一番赤诚相交之情,实属难得。
面露感激之色,孙坚真心实意的拱手做礼,“狩元此番情谊,我”
话还没说完,就一记高亢的“唏聿聿”马嘶声给打断了。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带着鬼面具的部曲,正努力扯着一只无鞍的马匹而来。
而那马匹不断昂头扭颈回扯,四肢发力较劲,既是调皮又是野性难驯。
应该是还未经驯化的战马。
孙坚心中暗忖,见猎心喜的起身迎上去,接过马缰绳细细打量。
越看越心喜。
这匹马太神俊了!
四肢修长,腰背宽平,颈细,头直而小,双目犹如星辰,实属难得一见的良驹!孙坚就在军中,自然知道一匹良驹对征战沙场意味着什么。
因而也越看越心惊。
这样的礼物太贵重了。
就算素有轻财重义之名的他,都觉得收了下来,会心里过意不去。
心里正踌躇着如何推辞掉的言辞呢,不想华雄也走了过来,说出了更令他咋舌的话语,“文台兄,此马口齿正好满二岁。令郎正好年少,带回去养几年在驯化,定能让令郎征战沙场时所向披靡!”
口齿两岁,就如此神俊了?
若是身躯完全长开,那岂不是千里挑一的名驹?!
也不怪孙坚惊诧。
这匹马驹在整个大汉朝,都算得上稀罕物。
当年华雄夺了宋扬那匹纯血乌孙马,就圈养在西县当种马,并特地寻雄俊的河曲战马配种。数年功夫下来,得小马驹近百匹。
而拿来送给孙坚的这匹,也是华雄精心挑选出来的佼佼者。
自然是千金不易之物。
华雄这么一解说,孙坚当即就连连摇手出声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