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吗?
面对牛辅的疑惑,董卓有些无语。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当年他可是威胁过华雄,要取了其性命的!
如今他竟然没有趁机报复?
难道是,这个竖子所图甚大,想到了让本将军更加难堪的伎俩?
董卓捏起了胡须,眯起来的眼睛,让戾狠的眼神不停的闪烁。
咳咳
几声轻咳,张绣打破了他们的沉思,从袖子里掏出一片布帛,向前一步双手呈上,“将军,这是华狩元托付我送来的书信。”
你不早拿出来!
董卓心里有些不悦,脸色如常的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捏起了胡须,面如沉湖,陷入沉吟。
也让账内其他两人屏障了呼吸,不敢惊扰。
布帛不大,写着的话语,也就寥寥数句。
“呈前将军表,雄昔日年少,不识礼数,在美阳时冒犯将军虎威,实属该死。如今年齿渐长,常为此悔恨不已,亦怀负荆请罪之心。正逢将军为国谋,图叛军之策来,雄不才,愿全将军之意,率军助之。但愿将军亦能释怀,效仿故段太尉与张太常故事,雄不胜感激!”
恩,段煨和张奂的故事,是指这两位名将因为对待羌胡作战的政见不合,演变成为结仇。段颎任职司隶校尉的时候,就想将收罗罪名将张奂赶回西凉,沿途杀害。
后来张奂以书信示屈服之意,让段颎释怀才做了罢。
这件事情,作为张奂旧日麾下的董卓,也是知道的。
因而,他也明白了华雄的意思。
华雄想借此机会,化解两人之间的昔日矛盾。
并且说彼此同为西凉边陲之人,将自己摆放在后辈的位置,表示了对董卓的敬意。
诚意,堪称满满。
让素来暴戾恣睢的董卓,都有了些犹豫。
如果抛开了昔日美阳之事,好像自己和华雄也没有冲突吧?
好一会儿,他张开眼帘看着张绣,“文常,你与忠明前去散关时,忠明可是对华狩元说了什么?”
“回将军,段校尉有言告诫华狩元。”
张绣颔首,将路上早就踌躇好的言辞扔了出来,“段校尉言,将军乃国之干将,又是我等凉州豪杰,让华狩元以礼事之。”
“哈哈哈”
瞬间,董卓就爆出了一阵大笑,顾盼间颇为自得。
笑完了,又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段忠明啊,有心了。也不枉老夫当年拉他一把!罢了,文常,你再辛苦一趟,替老夫回复华狩元一声我西凉男儿,当锐意进取,着眼未来,从不执念于旧日之事。”
好嘛,他这是接受和解了。
“诺!”
当即,张绣就恭声而应,刚想做别而去,却又被叫住了。
“文常且慢。”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董卓抬手推翻方才的决定,眼眸还闪过几道精光,“恩,你先归去歇下。待我去会完左将军后,再寻你说事。”
这出尔反尔的,也让张绣满腹疑惑。
但也不敢问,应了诺后,自行归去等候。
而旁边的牛辅就没有这番顾忌。
他见董卓已经起身,准备前去找皇甫嵩商议,便连忙出大帐呵斥部曲备马随行,沿路上问出了疑惑,“外舅,可是发觉了华狩元有不良居心?”
“非也。不过是我有些思量罢了。”
董卓接过马缰绳,一跃而上,“你不必随去了。诱敌之策已成,你速去整顿兵马备战。哦,对了,记得去叮嘱那郭阿多,让他莫要寻华狩元生事。”
“诺,小婿这就去。”
牛辅见董卓没说透,也不再问。
既然都让自己去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