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汉中走傥骆道进入关中,再折道入雒阳。
“狩元,就送到这里吧。”
盖勋挥手让华雄驻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有军务在身,当勤勉任事,就不要再送了。”
跟着盖勋身侧的王达,不等华雄开口,就接过腔,“对啊!阿兄,你还是回去吧,路上我会照顾好盖太守的。”
“好!”
华雄颔首,利索的跃下战马,向前走两步,很恭敬的给盖勋躬身作了一揖,才抬起头情真意切的说,“太守,雄就此别过。还望太守多保重,莫忘进餐。”
行事,可以奸诈。
但做人,一定要学会感恩。
他华雄一介籍籍无名的黔首,能有今日,离不开盖勋的提携与爱护。
“你这竖子!做什么儿女态!”
盖勋见状,也忍不住动容,连忙借着开口笑骂一句掩饰。
继而,又摆了摆手,“狩元,你征战时多加小心,身为将率,别老是一骑当先。老夫待着为你庆功之时!走了,你回去吧。”
说完就洒脱转身,扬鞭策马而去。
华雄静静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眸迷离。
以原本的历史轨迹,盖勋此去会被天子刘宏器重,留下堪称君臣相得的佳话,并会被后世史书重重着墨一笔。
但此生,也无法再归来凉州故里了。
不过,不能归来又怎样?
就如已故的傅燮,恪守本心,求仁得仁,名留青史,岂不是我辈西凉男儿之志哉!
又何怨邪!
翻身上马,华雄马蹄缓缓而归。
又从怀中掏出了羌笛,再一次吹起了《出塞》。
音色凄戾,被沮水裹挟着蜿蜒东去,不断诉说着边陲之徒的衷肠。
等回到下辩,天子的诏令已经到了。
看到入朝为公卿希望的武都太守刘躬,满脸沟壑纵横都在绽放,还抓着华雄的手,好生叙话了一番才让他离去。
华雄回到自己官署内,看着案几上的护羌校尉官印,缓缓合上眼帘。
有了这块石头,他日后对任何羌氐部是落拢还是征伐,都师出有名,不会被人诟病。
包括已经叛乱了的各大种羌!
不过,还是先将自己根基夯实了,再做其他打算。
再度睁开眼睛,华雄起身外出。又开始了巡视兵卒操练、军械署甲兵打造,以及战马换取粮秣等枯燥而又充实的日子。
当然了,在他埋头积攒底气的时候,别人也没有闲着。
比如氐人部落,河池窦姓首领和沮县秦姓首领,这两个原本不和的人,已经宴饮了好几次。比如关中的右扶风,王国、韩遂与马腾对各自出多少兵力攻坚,在争论不休。
还有河首之地的抱罕,华车正驻马昂头,陶醉着夏秋之交的花儿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