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堪忧。
打顺风战的时候还好,本着抢夺战利品的心思就能让他们骁勇无比;然而一旦战事不顺,这些羌种部落绝对会扔下王国,在各自小头领的带领下一哄而散。
刚好,战场是世上最好的磨合剂。
生死之间,不但能磨练出与子同袍的同仇敌忾,还能将遵守军规军法潜行默化的灌输进去。
至于不教而战谓之杀嘛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精锐之师,不就是百死余生的老卒吗!
而且,华雄以己度人的觉得,王国临阵拿人命来拔苗助长,还有另一层心思。
解决粮秣不足的困境!
此消彼长。
战死的人多了,粮食自然就变得充沛了。
因而对王国而言,将此战维持两三个月,才是最佳选择。
至于两三个月后,因为师老兵疲,无力攻下西县,也无所谓。
反正己方的兵卒磨练得差不多了,秋收时节也逼近了,到时候有精兵有粮秣的,还在意这小小西县干嘛?
八百里秦川,天府之国,汉室故都所在,所积累的财富不是更丰盛吗?
他们举兵占据陇右,往自己头上安个大汉叛逆的标签,不就是为了进图关中,依托四塞之地构筑王霸之基吗?
初心不忘,方得始终。
饮马洛阳,问鼎轻重,席卷天下,称孤道寡,不是更香吗?!
何必本末倒置邪!
“呼~~~~~”
心中闪过诸多念头的华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视线投向了趁着战事稍歇,入阵巡查兵卒情况的张都尉。
他正呵斥着己方阵前督的各级将佐,让兵卒清点刀枪箭矢的损耗,以及后阵弓箭手修缮栅栏工事等杂务。
挥手招来身侧的骑督姜叙,低语说道,“伯奕,你让骑卒收拾下,一刻钟后我们去历城。”
“诺。”
姜叙先应了声,又小声的问了句,“司马,要不我自己带骑卒过去吧?这里虽然有张都尉在,但司马也离去了,怕是影响了军中士气。”
的确,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对于从冀县过来的郡兵来说,只要张都尉还站在中军旌旗下,他们就不会有被抛弃的感觉。而对于西县的弓箭社而言,华雄去历城那边,会让他们不安心。
虽然说历城那边的兵力,比卤城少多了,但叛军的主力在这里啊!
本来就敌我悬殊,县令却没有临阵抵御,他们多多少少会有别样的心思。
“无碍,伯奕不必担忧。”
华雄露出微笑,笑容里有些意味不明。
也让姜叙挑了挑眉毛,不再发问,拱了个手便转身离去。
他来西县任职时日不短了,对华雄的了解也颇多。
他知道,每当对方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往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就是会让阎先生破口大骂“竖子奸诈”的那种计较。
恩,这种思量,他虽然好奇了点,但也不想沾上。不然被家中老父知道,自己也成了个“奸诈竖子”,那一顿棍棒加口水敷面是免不了的。
这种乐趣,还是让华司马独享吧。做属下的,还是不要上官争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