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不用多等,因为乐阳已经跑出来了,他每跑一步,肚子上的肉都会耸动一下,看起来滑稽无比。
而他那长满横肉的脸,也滑稽的震动着,可偏偏这样的人,脸上还堆满了笑容,眼睛眯的都只剩下一条缝了。
“汴经理,您没去接客户?”乐阳亲切的呼唤着,像是和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在打招呼,显得即亲密又自然。
汴梁听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位眼睛长在头上的大厂长,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腻味的腔调。
“我现在能说话?”汴梁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脸惊惧的说。
“汴经理太客气了,您说的话,四分厂的员工,那个敢不毕恭毕敬的听着。”乐阳略低着头,他这人一谦卑起来,连背都有些弯了。
“呵呵,乐厂长还真是健忘。”汴梁冷冷的讥笑着。
他还记得,当初在乐阳的办公室,自己好几次想说话,都被乐阳轻蔑的拒绝了。
此刻想来,还真是讽刺。
乐阳好像早已忘记了这些事,他撅着个大屁股,打着哈哈,“汴经理那里话,我对您向来景仰的很。”
“噗。”汴梁忍不住作呕,这个混蛋,刚才连自己的手讯也不接,亏他说的出这些话来。
“乐厂长真是大忙人啊。”
汴梁说着掏出手讯来,把一连串没接通的讯息翻给乐阳看,他想看看乐阳会怎么解释。
忘记了,还是没看到?嘿嘿。
谁知乐阳竟然将手讯掏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这该死的东西,竟然卡住了,我接了好几次都没接通,这不,我立刻就跑出来了。”
看他一副懊恼的模样,在别人的眼里,还真是因为手讯的问题而在大发雷霆。
可惜汴梁不是别人,乐阳演的越像,他越瞧不起。
“我还去过你办公室呢!”汴梁进一步紧逼,他想看看乐阳还能怎么演。
乐阳咬牙切齿的说,“都怪那个乐伶艳,她一听说乐松被带走,马上跑了出去,将您的路给堵住了,我恨哪,您知道的,我这一身的肉跑不快,等我出来的时候,您已经离开了。”
“那家伙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乐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语气也变得嚣张起来。
“哼,去保洁室教训吗?”汴梁看不惯他的嘴脸,再次无情的揭露着,想将他的外壳一层层的拨开,看看里面的心到底有多黑。
“您还记得那个地方啊,您的记性可真好,那里现在打扫干净了,一尘不染,您要有空,可以再去看看。”乐阳若无其事的说着,仿佛那里真的只是脏而已。
汴梁无语了,他不擅长对付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
“能要点脸吗?”他只剩下吐槽。
“脸,当然要,您看,我的脸,肉可多了。”乐阳用手拖着下巴,他的手掌里顿时多了两坨肉,下巴也胖的不行。
“”汴梁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谁说脸面就是脸上的肉来着,这家伙,还真是够无耻!
除了这个词,他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这时,有辆三角船飞速的驰来,在两人的面前停住了。
船门打开,下来了两个人,前面一个正是乐松。
“松哥,你没事吧?”汴梁见到这位曾经的师父,立刻撇下了乐阳,上前问道。
乐松的脸上,满是灰黑,这是车间里特有的灰,当他工作的时候,就会被他的汗水粘在脸上,可见他被抓的时候,正在车间里干活。
“我很好,谢谢你。”乐松的表情,依旧像块木头,显得有些迟钝,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正如那些在车间里干活的员工,由于长时间机械式动作,他们的思想和感情都已经被枯燥的工作消磨光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