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也断了。
断刀飞过卫兵的脸,将他右眼的眉毛划成了两截。
伤口不深,血留的也不多,只是血都挂在睫毛上,让卫兵右眼看到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殷红的血迹,显得格外恐怖。
但是卫兵的心里,比眼前看到的更恐怖,刀断了,那意味着他砍到了圣人。
圣人一怒,血流成河。
他,还不想死。
他的手开始抖了,断刀掉到了地上。
他的腿也抖了,几乎就要跪下了。
“你知道天牢怎么走吗?”汴梁问。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淡,并没有威胁的意味,对于普通人,他不会恃强凌弱。
但是,他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想多问一个人就多点希望。
卫兵颤抖的手指了个方向。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擦睫毛上的血花,他只希望眼前的圣人能够放他一条生路。
可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听说,圣人的脾气大都不太好。
可是,这次,他居然侥幸的活下来了。
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那位圣人还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摸了摸脑袋,看着汴梁的身影慢慢的在眼前消失,感觉是在做梦。
不管如何,活着真好,他想着。
忽然,有把冰冷的刀穿透了他的胸膛。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身后有比刀更冷的声音传来。
他的身体不甘心的倒下。
他不甘心,是因为那声音就是先前让他偷袭的上司发出的。
“速报天牢。”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卫兵听不见了。
北平城的天牢,离三皇子的府上就隔了两条街。
青灰色的建筑上,雕刻着一个貔貅,它盘踞在屋檐下,两只吓人的眼睛盯着正前方,让人不寒而栗。
貔貅的下方,是两扇用青色巨石做成的门。
进门之后,要下台阶,方能到达牢房。
萧富勤正巡视着牢房。
他是天牢的主管,按理巡视这种事,是不需要他这位大人亲自来做的。
但是他的手下都明白,这位大人的性格和他名字一样的勤快。
主管勤快,手下又怎么敢偷懒。
这不,副总管马僻静正急匆匆的跑去向他汇报。
只是这位副总管名字离虽然有个静字,可话却总是很多。
这不,他刚下天牢的台阶,就迫不及待的朝背对着他的萧富勤行礼,“萧总管,东城来报,有圣人欲闯天牢,据查来人是汴梁。”
汴家少爷的名头,在天牢的副总管眼里,不算什么,不需要汇报。
萧富勤转身,脸上并未起波澜。
“僻静,说说你的看法。”对于他的这个手下,萧富勤还是很满意的,原因无他,这家伙会说话。
马僻静说,“东城要去禀报陛下,被我拦下了,有大人这位三圣高手在,天牢万无一失。”
“做的好。”萧富勤满意的点点头。
为这点小事就要惊动陛下,那他就太失职了。
而且天牢可不止他一个三圣,马僻静也是,但马僻静没提自己,这让他心里很受用。
“准备一下,别让人脏了天牢的砖地。”萧富勤说着,又继续巡视起牢房来。
天牢里关着的人不多,这让他很不舒服,因为他喜欢看囚犯向他求饶的样子。
特别是天牢深处的那位薛留广,总喜欢无所畏惧的昂着头,这让他很是难过。
“赐水,薛留广。”他人未到,已经喊了起来。
立刻有狱卒将薛留广的头摁入肮脏的血水池里,腥味十足。
在我面前,谁不低头!
萧富勤冷笑着往前走。
而在天牢的外面,马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