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若真是急事,不妨告知下官,下官再进去通报。”
这还用通报吗?他都避她避到这个份儿上了,恐怕不会轻易见。
“贵人不必担忧,尽管带我去便可。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而且,这也是陆中丞先前授意的。若是因为贵人误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声音温和,侍御史却清晰地觉察到隐隐的威压,令他不由地后退一步。加上说是陆仲安授意的,侍御史也被唬住了。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将她带了过去。
李怀石也想跟去,却被赵子遇的一句“陆中丞只授意了一个人”拦在了主殿。
并不是不想带上他。而是事关娘亲的怪毒,赵子遇还不想在李怀石面前暴露了身份。知道太多,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给赵子遇领到偏殿门口,侍御史就立即撤了。毕竟打搅主子休息这种事,他是不敢。这种烫手山芋,丢给执意找死的客人,才最合适。
轻咳了两声,“找死的客人”非常不识趣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无人应门。推了推门,没锁,她索性直接走了进去。
屋里没点灯,浅淡的光从宝相纹花格窗洒进来,沉香缭绕。
陆仲安就在坐在窗边,指尖轻翻文册,执笔落下点点墨迹。他的神态静谧,近乎要与周身的烟雾一起消融。
两月未见,像是隔了很多年,再次见到他,竟觉得心里奇奇怪怪的,想要……想要转身逃跑。
“我想看一看目击证人的口供。”
那晚之后,一直这么僵持着,她以为会这样维持下去,直到彻底地形同陌路。没想到到头来,这被她一手造成的僵局,还要她亲自打破。
陆仲安头也没抬“你胆子愈发大了。”
唔,这是什么意思,赵子遇没太听明白。她自认为,自己的胆子一直很大。细细揣摩了一会,难不成,是想叫她行礼?
连忙跪下,赵子遇依照规制,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礼“万年县廨张守成见过陆中丞。”
他没做声,也没叫她起身。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文册沙沙翻动的声音。
赵子遇心平气和地等着,根本不想与他计较。谁知道这人憋了多少怨气,不让他解解恨,恐怕很难跟他正常交流。
然而,一本文册批阅完,赵子遇以为终于可以给她拿口供了,狗东西却从旁边又拿了一本文册。
“陆中丞。”赵子遇终于忍不住开口,又重申了一遍“我想看一看目击证人的口供。”
“什么口供?”他终于从文册里抬起头。
“就是那份关于赵夫人死因的调查口供。”赵子遇老老实实回答。
陆仲安看了她一会,目光冷淡“此事御史台全权接手了,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看着他墨色的瞳仁,赵子遇心下掠过一丝不安。
“台院明令规定,录册卷宗不示外人。无关人等,没有资格查阅。”
“怎么是无关人等。”赵子遇厉声反驳“这事关我母亲的死亡真相……”
“你母亲?”陆仲安打断她,冷冷道“你不是张守成么,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