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后堂,陈梦河被放在床榻上。
他已没了呼吸,心口的剑已被拔了出来。陈夫人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陈箫跪倒在地,悲愤交加,而陈傲与陈娇不见人影。
韩鑫在大堂,面色沉重。不一会有官兵前来禀报,告知刺客还在逃,尚未追上。
韩鑫闻言大怒“怎么回事?”
“报韩大人,有一帮弓弩手伏击,朝马车急射,我们的人不敢靠近。”官兵道。
“咳,真是误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不射马。”韩鑫气得直跺脚。
“他们是朝廷的人,归属郡监大人指挥。”官兵道。
“可恨!”韩鑫怒道“绊马索用上了吗?”
“小人急着赶回来报信,后面情况未知。”
“再探,务必将他二人碎尸万段!”
官兵接令,退出大堂。韩鑫沉着脸,向内堂走去。
郡监府,安俊负手而立,一名衣着鲜亮的妇人坐在一旁,一个青衣打扮的男子禀报道“大人,弓弩手已经撤回,他们已成功逃走。”
“好,你下去吧。”安俊摆了摆手,青衣人躬身退出。
妇人问道“韩大人为何一定要杀死何公子与冷姑娘?”
“因为他追随陈梦河多年,二人出生入死,早成了生死兄弟,杀兄之恨,岂能不报。”
“那为何又要杀他?”
“因为韩家三代忠于秦王,他认为陈梦河背叛了秦王,背主之人,该死。”
“所以他既想杀了陈梦河,又不想亲自动手?”
“是的,夫人。”
“老爷为何要救何公子与冷寒儿?”
安俊道“因为何童他爹与我是故交,交情深厚,他仅有一个独子,我不能让他绝后,还有我要给秦王一个大礼。”
“老爷在为将来做打算?”
“这天下将来是谁坐,谁能说得清呢。”
“我明白了。”妇人点了点头,随即叹息着“唉,陈大人是一个好官,陛下为何要他死呢?”
“战乱之年,他以郡守的身份胁迫陛下,既不许增加赋税,又必须留任韩鑫为郡尉,才肯归降,简直是大逆不道。”
“这么说是陛下想除他,只是民心在陈大人这边,陛下不好下手,故借秦王的手杀之?”
“对,秦王恼他背叛,要他死,陛下恼他不忠,也要他死,所以他必须死!”
“陈大人真死了吗?”
“他死了。”
“老爷还未去郡守府查看,怎确认他死了?”
“不用查看,他死了,从此央国朝廷再无此人之名。”
“老爷的意思,他真死也好,假死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与秦王都达到了目的,对吗?”
“夫人果然聪慧过人。”
郡守府内堂,有人飞奔来报,刺客的马车着火,已经烧为灰烬。
“怎么回事?”韩鑫大吃一惊,那弓箭手不是他安排的。
陈箫正跪在地上哀泣,闻言爬起来,抓住报信人的衣襟咆哮道“见到尸首了吗?”
“回二公子,小的也不知,屋顶上埋伏了好多弓箭手,他们用的是火箭,一阵乱射,将马车点着了,我们追到时,马车已经烧毁。”报信人喘了口气,才接着道“我们发现了二具尸体,已经成了焦炭,经查验是一男一女,断定刺客已经被烧死。”
“爹啊!”陈箫跌坐在地,潸然泪下。
吕翼冰与冷寒儿躲在一间宅子里。
那宅子大门紧锁,里面落满了灰尘,像是有些日子没有住人了。吕翼冰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满脸歉意的看着冷寒儿,小声道“我对不起你,冷先生,请你原谅学生。”
“哦?”冷寒儿坐在桌子另一边,并未抬眼看他。
“韩鑫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