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独自住在一个厢房,吕翼冰找到驿丞,对方懂一些大央语,很快就问到了。
吕翼冰到了白云飞门口,心中扑通扑通住进了一匹野马。如果对方是一名女子,他或许也会紧张,譬如昨夜见圣女大人,但心中充满期待,此刻见一名男子,他却是手心冒冷汗,十分抗拒。
他暗自嘲笑自己,就这点胆量,如何在江湖闯荡,又如何是天选之人。圣母寺的《寓言》上说,天选之人可是会杀死一位国王,对方区区一位小王子,怎能退缩呢。
他鼓足了勇气,敲了敲房门。
“进来,门没栓!”白云飞阴柔的声音出现。
吕翼冰感觉心跳得更快了,野马脱缰完全不听使唤,这比夜闯女子的闺房还紧张。他很奇怪,昨日就闯过一次,还是圣女娜塔莎的闺房,也没这么害怕,此时此刻却心虚得像做贼一样。
“怎么,不敢进来吗?”白云飞知他在纠结,故意激他。
吕翼冰把心一横,推门进去,嘴上却不饶人“大侄子,你家小叔来也。”
他想要提醒白云飞他现在的身份,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为何要如此害怕白云飞。
白云飞一袭红装,坐在镜子前,金色的头发披散着,痴痴看着镜中那张秀美的脸,一动也不动。
镜中的他肤色大变,与此前的黝黑不同,此刻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丰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如同换了一张脸。
这短短时间他居然换了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只单单看见他背影,吕翼冰心中的野马便撒开蹄子狂奔,若不是已确认他是男子,定会看得痴了。
白云飞回眸,妩媚地一笑“你来啦,请坐。”
那姿态,那神情,活脱脱一风情万种的女子,吕翼冰血脉喷张,感觉快要窒息。他想躲,想逃出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行,若此刻逃走,只怕白云飞永远也不会告诉他案情。
他想起史努克,或许他知道一些情况,为何不问他呢,他暗暗后悔,但很快便释然了。史努克初复位,事情不少,而且当时似乎也没有告知他的意思。
“怎么,不想知道了吗?”白云飞起身,施施然起身,美目流盼,巧笑倩兮。
“非也,请告诉,告诉我。”吕翼冰不敢直视,避开他的眼睛。此刻他血液倒流,肢体僵硬,心中的野马仿佛在悬崖上跳舞,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白云飞走近他,笑颜如花“你觉得我美吗?”
吕翼冰感觉脑子嗡地一声,这是一个男子该问的话吗,他如鲠在喉,仓惶的憋出一个字“美。”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白云飞步步紧逼。
“你是男子,我也是男子。”吕翼冰慌不择言“男男授受不亲。”
“哈哈哈…”白云飞狂笑,目中有不忿之色“你嫌弃我是男儿身对吗?”
嗡,嗡,嗡…
吕翼冰感觉脑袋要炸了,白云飞居然问出这种问题,叫他如何回答,说不嫌弃会吐出来,说嫌弃又会伤害对方的自尊。
他感觉牙齿在打冷颤,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请自重。”
“这里没有别人,我为何要自重?”白云飞绕着他打转,用一种调戏的语调说道“是你来到我的房间,却要我自重,你怕我,哈哈哈……”
“白云飞殿下,你是不是现在不方便,我改日再来。”吕翼冰开始打退堂鼓。
“你知道吗,在那些日子,我日盼夜盼,等着你来看看我,你却从未来过,也从不关心我的死活。”白云飞幽幽地说道“那你为何要救我?”
“我,我心善,见不得人被活活打死在我面前。”吕翼冰辩解道。
当然了,这是事实。
但他说出来毫无底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