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猎户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毫发无伤的躺在一间房子里,身上盖着兽皮缝制的被子,而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成了和村子里的人一样的款式。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头一阵眩晕,险些又倒回去。
过了一小会儿,这种不适感消失之后,他便探头探脑的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木屋,上铺茅草,屋内一张木床,床上铺着兽皮做床单,枕头也是兽皮缝制的,他捏了捏,里面塞得似乎是干草。
床的前方,这间房间唯一的一扇窗户下面放着一张木桌,旁边摆着几个木桩子,大约便是椅子了,桌子上放着一只黑色的陶碗,碗里似乎有水。
猎户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随意的用手抹了下嘴,然后把手放到衣襟上蹭了蹭。
这间房子真的很小,也就三四步便能丈量一遍,土墙上挂着一些风干的咸鱼肉干之类的,猎户随意扯下来一块闻了闻,便直接塞进嘴里咀嚼起来,没什么味道,看来是连盐巴都没用。
门也是木头做的,几个木板斜斜的钉在一起,中间留着好大的缝隙,猎户一边嚼着肉干,一边从缝隙里往外看。
原来这件房子的外面就是广场,广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子,正中央立着一头不知是什么的兽类,周围的居民路过的时候都会停下来一脸虔诚的叩拜,想来是个什么神吧,猎户这么想着,就伸手拉开了房门。
他本以为门上会有锁,结果就这么随意的拉开了,让他不由得一阵错愕。
而广场上的人见到他的房门开了,一时间都齐刷刷都扭头看向他,让猎户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正当猎户不知道是回屋继续待着还是出来和大家伙儿打招呼的时候,旁边一个正在晒衣服的体型健硕的大妈突然笑着冲他喊道“大牛啊,今天起那么早啊!”
他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自从大妈喊他大牛之后,所有的人突然都换上了一副老相识的面孔跟他打招呼,大家都喊他大牛,似乎是都将他认成了一个叫大牛的人。
通过和那些人对话,猎户知道了这个大牛也是一个猎户,是村里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经常离开村子进山打猎。
但是当他试探性的询问昨天晚上发生的时期的时候,众人却仿佛集体失忆了一般,都异口同声的说昨晚什么异常都没有,这个村子已经许多年没有来过异乡人了,更没有一个衣衫破烂偷人鹿腿吃的外乡人。
而谈及鹿腿的时候,就让猎户更奇怪了,因为大家都说最近祭祀,没有人会烤肉吃。
在大家笑话屠户是不是睡糊涂了的声音中,屠户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没读过书,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猎人的本能告诉他,他自己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之后的几日,猎户都在村子里到处乱逛,这个村子民风淳朴,规模颇大,百来户人家却亲如一家人一般,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他的心里开始萌生出一种不愿离开的念头,但是对于妻儿父母的牵挂,又使他坐立难安。
最后,他决定出村一趟,把村民这些日子给他的东西带出去置换些钱财给家人,然后把家人一起带到这个村子里来,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猎户便拿着平日里打猎用的东西,背上屋里的腊肉鱼干和邻居给的粟还有一些玉石陶器,趁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回家拿肉干粟米熬了一锅热粥给饿的气息奄奄的家人灌下,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城里。
但是当他第二次带着一家老小再去的时候,白晃晃的太阳底下却只有一些埋在土里的大石块,但猎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村子广场上的石头。
这奇怪的事情让猎户不由得一阵冷汗,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对于鬼神之说一向格外信笃,难道那几日自己是误入了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