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蹲在溪边的一个大树底下,死死的盯着水面,可惜里面清澈见底,别说是鱼,就是一只蝌蚪都没有。
他掏出水壶灌了自己一口水,他也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饿极了的时候就喝点水,现在一动,胃里的水就晃荡出声音来,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人皮水囊。
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他不想动弹,也许就这么睡在这里,是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局,他不敢去想家里的老小,他已经出来了四五天,饶是他身体健壮都快撑不下去了,等他打到猎物回家时,家里还有喘气儿的吗,他不敢想,一个中年大汉,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间瑟缩成一团,无声的啜泣起来。
就在他绝望的靠在树干等死的时候,突然有一抹红色在河对面一闪而过,猎人的直觉立马告诉他,那是一只狐狸,一只难得的红狐。
四肢突然涌入了无数的力气,他抹了把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抱紧了自己的猎刀,魔怔了一样蹚溪而过,跌跌撞撞的朝那个红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就这么跑啊跑,他却始终追不上那个影子,那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狐狸,难道是成了精的野物,在山里遛自己玩呢?等自己跑不动了,就过来把自己吃掉?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他慢慢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高高的悬在头顶,像个又大又亮的盘子一样。
而四周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从来没有来过,但从树的高度来看,他知道自己应该来到了大山深处,远处一声虎啸传来,吓得他一激灵,裆里立时就潮了一片。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飞快的爬上了旁边的一颗大树,爬到再也上不去的高度,才停下来,只是他的脑子仍旧是懵的,他是很渴望能打到猎物,但是在没有陷阱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凭自己去捕捉些兔子野鸡之类的,正面遇上那些生活在丛林里的野兽,不论是豪猪还是大虫,他都是被捕猎的那一方,还是死相极其惨烈的那一种。
他咽了口唾沫,向远处看去,发现往东有一片灯火,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片灯火,那个地方,有人。
难道自己是被吓懵了?自己并没有跑到密林深处,而是来到了林子的边缘。
那片灯火对于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记住了灯火的方向,就立即下树,疯了一样的向那边冲去,直到那片灯火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直到那片灯火越来越大。
当他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才发现这片建筑并不属于平城县,他没读过书,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还是什么民族建造的,他只能和自己已知的东西来类比,这不是他这个地方的东西。
那是一大片的木质茅草房,上下三层的样子,最下面是一个一个的土坑,像个洞穴一样,里面偶尔进出些衣不蔽体的蓬头垢面的人。
他所在的村子并不富裕,但大多都是住着茅草为顶的土坯房,只有在山林间才会有猎户偷偷伐木建一间打猎时临时落脚的补给站,而地上挖坑住人的他是闻所未闻,他只知道院子里挖地窖囤菜。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多日没有进食的他如同闻到了血腥的饿狼,他决定偷偷的绕过去,那户人家正把烤好的鹿腿架在门口,四处正好没人。
不论是偷还是抢,这只鹿腿都是他的!
当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他的身体就已经像一直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也不管刚刚脱离炭火的鹿腿那滚烫的温度,他的牙齿和他的双手同时扑在了鹿腿上,在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嘴里已经含了一大块儿鹿肉。
屋里的主人闻声出来,猎户把鹿肉护在怀里就往村外跑去,但是没跑多远就被街坊四邻给制服在了地上,他一边艰难的把嘴里的鹿肉吞咽下去,一边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