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端木序四人摸索着来到这里时,天色已渐晚。
广运仓外城上已亮起了灯笼,一盏盏的,很是明亮。
要想就这么进去,恐怕还得费些心思。
这种费心思的事情,马卢可是行家。他一溜烟就跑到了外城城门处,不知塞了多少银两,然后谎称是邓军侯的远房亲戚来访。
这广运仓的守军统领,便是邓军侯,马卢早就打听清楚了。
不过在这暮色时分来访,那守城的守兵虽然也犯嘀咕,但终究耐不住那些沉甸甸的银票。他们也想着,谁敢到这广运仓内闹事,到时候城门一关,插翅也难逃的。
凭着一大叠的银票,还有守兵一时的疏忽,端木序四人就这么进入了广运仓。甚至有着一个守兵带领,径直往军侯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守兵进去报,有人来访。
那邓军侯很是诧异,自己有什么亲戚敢来这个地方。即使要拜访,也是去自己的府中。
不过,既然来了,在自己的地盘,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哪个亲戚,如此的出乎意料?
端木序等人被带了进去。
一个肥肥囔囔的将领正打量着他们。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端木序身形一闪,已到了他身后,而这邓军侯腰上的佩剑也像变戏法般来到了他脖子处,不过剑柄却在端木序的手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带领进屋的守兵一愣,便被潘子翰一掌拍晕,而马卢很麻溜地将门关上。
邓军侯战兢兢地说道,“……英雄……饶命。”
“饶不饶你的命,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潘子翰说道。
“英雄……请讲。”脖子下剑锋上的凉意,让邓军侯说话都不太利索。
“这仓内还有多少粮食?”潘子翰的问题很简单。
“这个小的哪里知道?”邓军侯想着,自己只管守住着粮仓,可不管这仓里的东西。
“那谁知道?”潘子翰问道。
“吴仓司。仓内的粮食,都是吴仓司经办。”邓军侯赶紧说道。
“那吴仓司如今在何处?”这广运仓内,大大小小上百间仓房,要一一去核实,也不是易事。
“吴仓司就在这大院斜对面。那亮着灯的就是。”邓军侯想着,能多拉一个人来,可能自己还能有机会活命。
看到潘子翰的眼神,端木序一掌敲下,这个肥肥囔囔的军侯便应声倒地。
四人很快便来到了那吴仓司所在的地方,如法炮制,在他还未有所动作时,那吴仓司脖子下就多了样东西。
这吴仓司比那邓军侯还不如,吓得直打哆嗦,脸色煞白。连救命或者求饶命都喊不出来。
“你就是吴仓司?”潘子翰问道。
那吴仓司想回答,却开不了口,只能头往下点了点。
“这仓里还有多少粮食?”
那吴仓司张了张口,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潘子翰一声厉喝,“说。”
“十万五千石谷,五万八千石麦,……”那吴仓司信口就答道。
“果真?”潘子翰万万是不信的,此人的应答无非就是应对上头审查时的数字而已。
“当……然……”,看到潘子翰那大大的头,还有那冷冷的眼神,吴仓司有些心虚。
“瞒报官粮,可是要诛九族的。”潘子翰盯着那吴仓司。
“小的说的就是实情。”那吴仓司好像也慢慢从刚才的惊慌中缓了过来。
“那好,你就带我们去仓房里看看。”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看来大有人在,潘子翰想着。
“这天色已晚,几位大人稍事休息,明早再去仓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