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材厂出来,我问文心怎么不直接拒绝褚建华,文心笑了笑“第一,按规矩,这事的确应当由疯哥来决定,第二,我在想,去吃他这顿饭也未尝不可,你没听所长说,这褚老板喜欢酒后‘吐真言’么?”
老猫恍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随后,我给疯哥打电话说这事,他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我不由佩服起文心来,她之前当过领导,想得的确要周到一些。
我们没有立即回派出所,而是去了王宇家,他还在工厂里,我们找到了他的邻居。
王宇口中的“陈大妈”是个中年妇女,五十多岁,她告诉我们,她老公和儿子、儿媳三人都在外面打工,她留在家里照看孙儿,孙儿才四岁,在镇上念幼儿园。
提起王宇,陈大妈赞不绝口,说他小时候挺调皮的,出去打工也很少与家里联系,有时一两年都不回一趟家,没少让他爸妈操心,三年前,他爸妈死了后,他回到镇上,虽然话语少了些,却懂事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吊儿郎当的了。
“家中出了如此大的变故,心性肯定会有些变化的。”文心说。
“是啊,爹妈一起走了,换成谁都会受不了。”陈大妈叹息道。
老猫把话题引到了昨天晚上,问陈大妈都做了些什么,她回答说下午五点半接了孙子后就回到了家里,六点过婆孙两吃了饭就上二楼的卧室去看电视了,看到九点钟左右睡觉。
“你们看电视的过程中有没有听到其他什么声音?”老猫问,他没有问得太明显,以免对陈大妈造成误导。
陈大妈想了一阵,回答说“其他声音?小王在家里切菜算不算?”
“算,你听到了?”老猫问。
“肯定能听到啊,你看,我家和他家挨着的,中间就隔着一堵墙。”陈大妈指着王宇的房子,又说“小王还是比较勤快的,经常自己做饭,不像有的年轻人,只要爸妈不在家,钱没挣到几个,就知道天天下馆子。”
“昨晚你听到他切菜大概是在几点呢?”我问了句。
陈大妈再次陷入了深思,想了近半分钟后回答说“快到八点了吧。”
“你怎么知道时间的?”我又问。
“我孙子每天都要看少儿频道的动画片,那个是从晚上七点四十开始的,八点十分结束。昨晚我听到小王剁菜的声音时,我孙儿都看了好一阵动画片了。”陈大妈肯定地说。
老猫听后,转身看向木材厂,又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如果凶手是王宇的话,他作案必然不会开车,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而走路的话,从这里走到木材厂,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他根本不可能赶在八点前回到厂里!”
我和文心都赞同老猫的说法,这样一来,王宇在耗子一案中的嫌疑就排除了。
往派出所走时,我问文心有没有询问潘兴邦,她点头说“问了,潘兴邦每晚都会回城里去住,不过他离婚了,现在也是一个人住,没有证人。”
我分析说“在绝对相信证人证言的前提下,第一起案子,褚建华、潘兴邦、徐海和王宇没有不在场证据;第二起案子,褚建华、潘兴邦、徐海和欧朗没有不在场证据。把两起案子串起来的话,就是褚建华、潘兴邦和徐海三人没有不在场证据了。”
老猫马上说“我还是偏向于徐涛,你们别忘了李回锅这个关键证人!还有,就算凶手知道耗子嫖娼的事,他们三人当中,褚建华和潘兴邦与耗子的身份悬殊较大,只有徐涛与耗子是同一阶层的人,指不定耗子也曾带徐涛一起去过金牛广场。”
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老猫的判定无可厚非,不过,我总觉得这两起案子不会那么简单。
文心也没有立即表态,看来她也有所保留。之前我还在担心疯哥会把简单的案子弄复杂,现在看来,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想,这当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