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
可偏偏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别说刺客,就连个蟊贼都没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上书房
靳煜送走了高太傅,坐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卸下疲惫,暗卫就已经等在了门口。
“进来。”靳煜用力的揉了揉眉心,激起一丝精神,“说吧。”
“回皇上,自从您离京以来,裕王的人就一直尾随其后。但并没有动手脚,相反,他们还处理了企图拦住圣驾的一伙山匪。”
“哦?”靳煜睁开眼,略一思索,忽而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了,裕王不想着杀我,倒是给我当起保镖来了。”
“还有一件事。”
“说。”
“宋岩刚被送进大牢,就有人去看过他。”
靳煜的舌尖抵过牙齿,垂下眼眸,“裕王的人?”
“是,裕王府上的幕僚。”
靳煜轻笑,朝跪在下头的暗卫挥挥手,暗卫点了下头,不再说话,悄声退了出去。
靳煜坐在椅上,轻轻合上眼,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现在看来,他派人一路保护,就是想让自己顺利的回京。
只有自己顺利回京,宋岩才会被治罪,虔州的事才会真正的宣告终结,靳煜勾唇浅笑,这个裕王,还真是哪都有你,能搞出这么大一件事,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万师成。”
“奴才在。”
“传朕口谕,命玉弗成主理宋岩侵地案、私开铁矿案、勾结叛军案,三司协理,不得有误。”
玉弗成正在家里休养,就被派了这么一个差事,玉弗成不敢耽搁,当即起身,联络各部司大人,准备提审宋岩。
大理寺的监牢也分三六九等,宋岩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住的也是顶尖的牢房,最起码照虔州的牢房要好上很多。
玉弗成进得牢房的时候,宋岩正端坐在草席上,面对着墙壁。
“若是面壁就能悔罪,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恶人了。”
一路从虔州颠沛回来,宋岩的状况并不大好,转过头看了玉弗成一眼,又转过去,闭上眼。
玉弗成看他这幅样子,打心眼里觉得气愤,“一个罪人,也好意思弄得自己参禅悟道一般?”
“我知道你要来审什么,我告诉你,我只认一桩,那就是偷粮,我确实从虔州的粮仓中抽调了六百石粮接济那些所谓的叛军,可那并非我所愿,是我识人不清被人蒙骗,我无话可说。”宋岩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酝酿了好久,才把这句话一口气利索的说下来。
“六百石?”玉弗成哼了一声,“单就账目来说,凭你签章偷调的粮食少说有千石之数。”
宋岩的脊背佝偻着,像是被风霜打过,玉弗成见他不说话,更是气愤,“那地契呢,上百顷的良田,难怪你当时不同意朝西南泄水,原来西南全都是你强占得来的土地!”
“那不是我强占的,”宋岩双手攥着膝盖处的裤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有人送于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