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
方映妍道“你可以试着再问他一句,你想要妹妹还是弟弟,他会告诉你要弟弟。”
周浚随口一问,果然答“弟弟。”
顿时,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周浚归来后,徐府也去得少了,整日里待在别院照顾妻儿,半个月下来,方映妍的肚子也微微大了一圈,算是有劳了。
临盆在即,奶娘、产婆均已到位,随时预备过来,别院上下都有些紧张,一切等待孩子的降生。
转眼就到了除夕,安顺挂上从集市里买来的大红灯笼和春联,给别院装点的格外喜庆。
除夕夜,一家人不分大小主仆全部坐到一个桌上吃饭,大家闲坐畅聊,日子过得清闲安生。末了,清儿吵着要看烟花,安顺立刻就去拿了烟花在院子里放。
周浚扶着妻子坐在廊下看烟花,火苗燃烧处,色彩斑斓的烟火恣意绽放,清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催着安顺把手里的都放了。
方映妍闻着满院的烟火气息,不觉回到从前在方府的时候。
她记得,在檀城的那个除夕夜,父亲为自己放了许多烟花,那个时候自己就像清儿一样开心,无忧无虑,而父亲却在偷偷拭泪。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的苦衷,手刃母亲全族的痛苦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其间的因果也只有天知道。
但是,历史却惊人的相似,不知不觉中她又带着清儿走了一条同样的路。
想来,偌大的徐府因为第一个孩子的到来定然欢喜不已,可谁又知他们真正的长子在这?公主的孩子因了母亲的身份获得了万千宠爱,而她的清儿只能偏居一隅,苟且偷生,独自去放烟花。
他从出生到现在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他的父亲更不知他的存在,这样的差距都是她这个母亲造成的。一种深深的罪责袭上心头,她越想越觉得愧疚,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周浚见她情形不对,忙俯下身安慰道“怎么不高兴了?烟花不好看吗?”
她摇头,背过身去偷偷拭泪。如今,她改了,从不当着人前流泪。
“外面太冷了,我扶你回屋吧。”
她这才点头同意,慢慢起身随他进屋。刚走了一半,她忽然转头道“浚哥哥,我想离开这,越快越好。”
周浚点头道“恩,放心,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但不是现在。”
她心领神会,低着头悄然回屋休息。
西郊别院的除夕夜迅速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