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起身迷迷糊糊去往东厢寻找自己应该伺候的病人。
可是,推开门一看,并不在屋内。
“浚哥哥?”
她大声呼叫,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这时,厨房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我在这。”
她转而冲到厨房,一见他在切菜,忙抢了上去,“我来吧。”
周浚拦住道“没事,你去多睡会儿。”
“不行,你更需要休息。”
最后,谁也不肯离开,索性达成和解,一个生火,一个做饭,未曾结婚,日子倒是先过起来了。
一个伤心人和一个寡言的人共同做饭的场面便是相顾无言,只有炊烟袅袅,饭香徐徐。
接下来的日子同样无言,无言吃饭,无言喝药,无言换药……西郊别院里明明有两个人,却听不见一丁点动静。
直到一阵敲门声惊动了整座别院。
方映妍第一时间躲进了屋内,害怕那个人的到来。
门自然轮到周浚去开。很遗憾,来的不是大将军,而是大将军府上的仆人,他们受老夫人之命前来装点别院,预备后日大婚。
周浚自是配合,随便他们怎么处置,自去床上睡大觉。
仆人们在庭院内张罗了一下午,临近天黑时分,一切也就置备妥当,原本素色的庭院披上了一层红色,火红的灯笼映照火红的春联,大红的喜字覆盖了每一扇门窗,喜庆之色骤起,唯独缺了一份热闹。
当装点的仆人撤出庭院后,一切再次陷入寂寥。
无声的夜依旧宁静而安详,唯独心里的不甘令人蚀骨般痛。
“他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他想通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一个又一个问题排山倒海般袭来,没人可以安慰那颗受伤的心,直到它一点点消亡。
次日清晨,当方映妍自房中苏醒之时,忽觉外面的光景大不相同,一片嘈杂。
徐府安排的家丁来了一拨又一拨,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原来徐老夫人感念周浚为徐家的付出,将西郊别院赠予他,又派了专人负责婚礼庆典一应事宜,完全不需要他们动手,一切便都安排妥当。
她起身,正觉腹中饥饿,一抬眼,发现桌上摆放着一堆盖碗,打开一看,竟是带着余温的米粥,外加两碟小菜。
她二话不说坐下来就吃,吃饱了接着去睡,如此反复,反正断然不想见人。
已经是第三日了,明日就是婚期,徐为任却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她的心中比谁都清楚一切早已结束了,却依然不能死心。
她奇怪他们是如何安抚他的,竟然如此成功,成功到连自己也被一起安抚了,熬过一个又一个不眠夜,她的心一点点死去,一点点尘封。
这时,房门一声轻响。
她的心小小地激动了一下,莫非他来了?
“妍儿,你在吗?”
是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