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并没有路,你们是怎么骑马进来的?”
行至村外,方映妍方才发现他们人马来的有点太过顺利。
徐为任得意道“自己看……”
她顺着他的方向一望,发现从前那条铁锁旁边已然多了一座简易的木桥。原来,他的队伍从来不畏艰险,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是他们的强项,此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神人啊!”方映妍不觉叹道,“你怎么不早来?”
徐为任笑道“我也想,可惜镯子少了些……”
一行人驾马过桥,游走在山峦间。
山路崎岖,重峦叠嶂,头马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
未免打扰,身后侍卫也不敢往里太进,只是远远围着,以防刺客来袭。
徐为任与方映妍下了马,在山间漫步,一别经年,相思成疾,今日重聚自然耳鬓厮磨。
二人一起采花,一起追逐嬉戏,欢喜无限,到了山间,忽见一道瀑布从天而降,蔚为壮观,便一同坐在大石上欣赏。
方映妍正看的入神,忽见对方目光炽热地望着自己,眼神一眨不眨,含羞道“你是没见过我穿粗布麻衣吗?”
徐为任笑道“我家妍儿绝世容光,再粗陋的衣服穿到身上照样别具一格。”
方映妍顿觉好听至极,也不管真假真是听着,受用就好。
这时,徐为任提议“送你个头衔如何?”
她饶有兴趣道“好啊,我听听。”
“最美村姑。”
立刻就有小拳拳捶他,徐为任哈哈大笑,拥入怀中。两人紧紧相依,深情无限。
末了,徐为任又问“你怎么不怀疑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了?”
方映妍坚定摇头“我猜多半是梁夜他们干的,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
“现在说也不迟。”
“不迟么,迟了吧。”她幽幽道,“某些人恐怕早已违背誓言娶妻生子了。”
“妍儿!”他忽然挺值腰板,握住她的手郑重道,“对不起,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娶你到底,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她心中一凉,想来结婚一事八九不离十,便沮丧道“罢了,你是千万人的依靠,而我不过孑然一身,如何能够螳臂当车,耽误你的大好前程。”
徐为任道“不,你才是我的依靠,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再好的前程不过粪土。”
她低头苦笑“有些事不必过于勉强,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不求一世,只求活着的时候有你的陪伴就好。”
徐为任心中一阵感动,握着她的手不断摩挲,冷不丁发现那双手已经面目全非,粗糙干黄,无数条细小的裂缝和皱纹爬满了手背,手心更长满了老茧。
他心底一疼,捧着她的手道“这双手到底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方映妍喃喃自问,略一回忆,缓缓道来,“这双手尝尽了人间疾苦,每一条沟壑都代表了一种苦难。从慈源寺那场大火起,它经历了杀戮、火烧和洪水蔓草,然后是无止境的日夜作画、洗衣做饭、劈柴、打鱼、种庄稼……”
还有生孩子哄孩子换尿布等等,她低着头不敢继续往下说,再抬头时,已见他热泪盈眶。
她安慰他道“没事的,都过去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苦,反倒苦中有甜。”
他将她深深拥入怀中,“对,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决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还有报仇,”方映妍毅然补充道,“这就是我挣扎活下来的全部意义。”
徐为任再次发誓“放心,这笔账我一定跟他们算的清清楚楚。”
然后,他接着提议“跟我回汴州吧,易得阁已经不能庇护你了,以后让我来做你的保护伞,可好?”
方映妍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