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铁皮圈烧得通红之时,宗舒让曹一手和几个奚人将铁皮圈套到车轮上。
顿时,车轮表面的冰马上化成了水汽上升。
曹一手和奚人一手拿钳,一手拿锤子,将铁皮圈彻底与车轮贴合。
贴合之后,马上往铁皮圈上浇水。
米咕噜拿过包过铁皮的车轮,在地上滚了滚,连连赞叹。
他多次在铁匠铺让人包过车轮,但每一次,再怎么敲打,也有松的地方。
这个加了铁皮的车轮,铁与木轮贴得如此完美,简直是严丝合缝。
米花和其他几个奚人也过来看了看,他们对造车也是行家里手,一摸就知道,这铁皮与木轮已形成了一体。
怎么做到的?米咕噜拿车轮仔细研究起来。
跟过来的人,只有李少言和曹一手隐约明白其中的道理。
宗舒轻轻咳嗽了一声,曹宗申马上搬过来一把椅子,他知道这是少爷要讲话授课的信号。
“各位,你们知道热胀冷缩,这个物理现象吗?”
热胀冷缩?
李少言知道宗舒的风格,一般是“启发式”教学,而不是填鸭式、背诵式的教学方式。
热胀冷缩?对了,一定是那样!
“宗师,”李少言在这种场合也习惯了这样叫:“我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热情高涨,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就会无精打采……”
“打住,打住,”宗舒连忙阻止这个话痨:“你说的是生理现象。与今天的课题无关。”
吴非上前一步道:“宗师,您一定是借这个现象来启发我们,要我们保持胜不骄、败不馁的心态。热时,不要膨胀。冷时,不要畏缩……”
宗舒听得耳目一新,吴非的分析和解读,别具一格!
“不错,吴不是,所言极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打了胜仗,就把尾巴翘上天。打了败仗,一定会树倒猢狲散。所以,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本质看精神!”
宗舒表扬着吴非,却见李少言有些落寞,口风一转:“当然,李少言所讲,也并非无道理。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普遍联系的。”
宗舒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包过铁皮的车轮说:
“将木轮过水,让其结冰,这叫冷缩,同时也可以防止木头被红铁烧焦。”
“让铁皮炉烧,让其高温,这叫热胀。在此时,可以套到木轮上,砸实贴紧,之后,用水泼,让其降温。”
“这样一来,铁皮就紧紧地包在木轮之上。包皮与热胀冷缩,就是这么个关系。”
宗舒解释完,米花和米咕噜都明白了,他们在生活中有时也注意到这些现象,只是他们没有总结出来。
更没有把这些现象应用到实际生活中去。
不愧是神使!米咕噜看向宗舒时,感到他不仅仅是神使,还有可能是他的祖先米信,派过来帮助奚人度过难关的灵使!
曹宗申看着奚族人的震惊,有些不以为然:这些,对于少爷来讲,不就是小儿科吗?
看这些奚族人,真没见过世面。如果他们见到冰块烧木头、玻璃做彩虹,不知道该惊成什么样子。
曹宗申早就忘了当初在校场看宗舒与林灵素斗法的情景,那时他比这些奚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宗师,金人,有动静了!”
派出的前哨报告了一个消息,宗舒马上站起来,从曹宗申手里拿过了“双筒望远镜”,观察临潢府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