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师道的命令,杨可世不可能私自采取军事行动。
“你为何如此确定,杨可世一定会渡河击辽?”
宗舒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历史记载的吧,只好把原因归结到童贯身上:“如果童太尉绕过你下命令,杨可世该如何做?”
种师道想了想,很有这种可能。
童贯想在这次伐辽中取得胜利,首战必须取胜。
用河朔的军队,肯定不行。只有用种家军。
种家军中只有一个人,童贯能指挥得动,那就是杨可世。
“杨可世渡河击辽,结果将会如何?”
“结果是一样的,就算是种家军部过河,也不是辽人的对手。”
宗舒是实话实说,种家军对抗西夏,是因为盘踞多年,地形熟悉。
一到河北,连地形都没来及熟悉呢,怎么可能赢?
种师道怒了,宗舒分明是不相信种家军的战斗力,根本就是看不起种家军。
宗舒看种师道的胡子抖起来了,和宗泽发飚前的症状一模一样,但他一点也不害怕:“我不是看不起种家军,而是你们看不起辽军!”
“因为种家军,就像杨可世一样,不可一世。你看吧,只要杨可世出击,必将一败涂地!”
“到那时,经略相公,你就按我说的,粮草断后,你们赶快带人进城,晚上,你们就只能摆出大阵,能少死点人就少死点人吧。”
“嗯,种家军,总得留个种。”
宗舒最后一句话,把种师道气得肚子胀起来了。
种师道正想发飚,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报”。
一个将军掀帐入内,朝种师道一抱拳道:“都统制,可世,请为先锋,过河与辽军一战。”
种师道深深地睕了一眼宗舒,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小子说杨可世可能要渡河打辽人,杨可世就来了,好像就是专门赶来给这小子作证明。
“可世,稍安勿躁,我军初到,辽军在此等候多时。待查明对岸敌情,再作计议。”
种师道让杨可世坐下。
杨可世站着没动说道:“辽军一路奔逃于此,立足未稳,正是我军进攻的良机。”
作为种家军的一员、种师道的部下,杨可世居然不听种师道的安排,执意要过河与辽军作战。
种师道总该发飚了吧?没想到种师道坐回了椅子上,不同意,也没反对。
杨可世又道:“都统制,命我渡河先行攻击,是童太尉亲口下达的命令。因军情紧急,未及告知都统制。都统制如若不信,大可去问童太尉。”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次出征,种师道只是都统制,而童贯则是统帅。
杨可世用童贯来压他,种师道也没有脾气,只得挥了挥手。
“末将告辞,末将的功劳,也是种家军的荣耀!”杨可世说道:“等末将回来,再向都统制赔罪。”
宗舒冷笑一声:“杨可世,你肯定可以回来,但是,你将被辽军,打掉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