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内力,重重在孟月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这样舒服吗?我刚刚叫孟月尊使也没有反应,只能轻轻拍了一下,请您万勿见怪”
燕宁听着后头叽叽喳喳的声音一阵头疼,见马车已经近在咫尺,就想着上去躲一躲,朝着后面吩咐道,“你们几个都骑马吧,吵死了,让我清静一会儿,我的车上不需要伺候”。
阎孟林见她过来,替她拉起帘子。
她看了他一眼,出其不意地问道“你们清风使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属下和清风使的工作各有分工,互不干涉。因此,清风使的下落,属下也不知道”
滴水不漏,恭敬而又对答如流,果然是训练有素,她在心底冷哼一声,还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他们在瞒着她。
她点了点头,钻进了马车。
镇北王府,碧湖的几十亩地底下,藏着的正是曾经随着老镇北王燕原平南征北战、刺探敌情、暗杀伏击都无所不能的亲卫——隐卫的所在。
虽然燕宁接手之后改了成燕卫的名字,又尽力将地下的人调到地上,确保每个人都能堂堂正正以一个光彩的身份存在在她身边,在世界上。
这件事,她努力了许久,虽有成效,却总有些事情和一些习惯,是燕卫无法舍弃,并保留着的暗黑的规则。
比如碧湖的暗室里头,那是个所有燕卫都瑟瑟发抖的地方——刑法堂。
刑法堂的长老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偏颇,即使眼前的人,是现任的燕卫首领。
“私自搅扰镇北王安寝,盗取老王爷遗物。当处何刑?”
“视同大不敬,当处削首之刑”
“未第一时间到刑法堂领罚,反抗守陵卫,私自离开。当处何刑?”
“反抗刑法堂,打伤同门,当处戒棍三十”
“条条都是死路,阎清风,你是疯了不成?”
上头的一位长老实在忍不住了,从位置上头站起来,看着这个在燕卫之中选出来最优秀的孩子,满脸的痛心疾首,那是他们的骄傲啊。
阎清风没有反驳,他只知道,燕宁是真的很想知道燕原正的事情,可这个人已经自缢身亡,尸身葬在了蓟州城,来去颇为费时。
若是这世上还有能找到燕原正留下的东西和痕迹的,大概只有一个地方了。
而且她已经不眠不休两天了,他不想打扰她的休息,只好找到之后最快赶回来,守陵卫,只是无心之失,他也只是轻微伤了他们,不致性命,他还是有分寸的。
这不是推脱,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没有话想要辩驳的。
最上头的白胡子长老朝着跳起来的黄衣长老哼了一声,那人立刻乖觉地坐了回去。
只听他施施然说道,“念及此番阎清风事急从权,既是受了现任燕主的委托,那也算不得谋逆大不敬,便罚戒棍五十,以儆效尤”
下头一片哗然,似是产生了很大的纷争,吵闹不停的样子,为首的白胡子长老冷冷扫过众人,沉声道,“这,就是刑法堂做出的判决”
“行刑!”
燕宁看完了阎清风新送来的信,不禁唏嘘,原来族谱除册,青史除名,都是燕原正自己的选择。
怪不得,她在族谱、燕家本纪、镇北王府府志里头,都没看到这位叔祖父的名字。
可是,阎清风,是怎么找到这封信的呢?这信他父王都没有。
信的最后面说是阅后即焚,可这个看信的人并没有,反而是妥帖收好,那该是极珍视的。
毕竟,这大概算得上燕原正的遗书了。
等等,遗书?这样说的话,这封信不是应该被祖父带进陵寝长埋地下?
燕宁心中大惊,这个傻子不会去翻了祖父的陵寝吧,那里可是有守陵卫的啊!
她急急挑开车帘,“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