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脾气,戚玉见怪不怪,指着翁盈消失的巷子口“周将军有时间奚落我,不如派人去查查那条巷子的尽头有什么秘密吧?”
周侠眸子一深,他实在很难相信一介女子所言。
“翁盈肯定去报信了。将军若不相信的话,不出片刻,那条巷子的上方,定会有信鸽出没。还劳烦将军在此处等候看着。小女子先回房休息了,告辞。”她狡黠一笑,不留给身旁人回话的机会。
信鸽……是她猜的,却也不无道理。漠北城与姜族相隔十几里,如果要通风报信,肯定不会有人傻到用骑马这样大张旗鼓的行为,唯有轻便又快捷的信鸽传书,才能不惹上一身骚。
戚玉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去到一楼站立许久,见翁盈短期不会有回来的打算,蹑手蹑脚溜进了她的房间。
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没白念,也知道擅自闯别人房间不是件光荣的事,可眼下戚玉忍不住,她实在好奇翁盈的房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翁盈除了跟在萧景后面,其他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好在她性子温和,跟其他将士虽然不合群,但关系也还不错。这样的一个人,外表看起来万无一失,只有住的地方才会有猫腻,不然锦囊怎会无故冒出来?
周侠嘴上说着不相信戚玉,还是乖乖站在楼上看她说的那条巷子上空,果然不出片刻,飞出来四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往姜族的方向飞去。
他眸子一凛,手下意识覆在剑柄上,作势要冲上去。不过,也只一瞬,便稳住下来。
果真应了那妮子的话?翁盈的确是去通风报信?
眼下他们做了个局,等着城中奸细自投罗网,即便看到通风报信也要不吭一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周侠现在有点相信戚玉了,等翁盈将姜族敌军引到城中来,一切都好办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些曾跟先皇的老将,除了蛮劲,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居然被一个小妮子使唤左右,着实可笑。
外面走廊静的骇人,听不到任何声音,连小兵巡视的脚步声也没有。戚玉在房间内翻找很久,枕头下床底下甚至柜子脚下都看过,没发现任何异常。房间内一应摆件整齐干净的不像话,戚玉沉眸想想,一时间没了法子。
如果她是翁盈,会把关乎到自己族人的信息,放在哪里呢?
门忽然被推开,戚玉心中大惊,猛地回头看过去,翁盈正一脸平淡随和盯着她,嘴里吐出几个字“大小姐在找什么?”
空气中莫名带着一股阴深。
戚玉勉强笑笑,强装镇定随手拿过梳妆台上的一只发钗极其心虚“我……到你房间来看看有没有首饰之类的,小盈你也知道,素面朝天我不是很习惯……”
这才是真的睁眼说瞎话,戚玉心里砰砰不停跳,生怕当庭与她对峙。翁盈目光落在那支发钗上,轻松的勾了勾唇“一个钗子而已,喜欢就拿去吧。”
她双手抱胸,就那样慵懒靠在门上,举手投足间跟以往的唯唯诺诺完全不同。
戚玉看她没有要放自己离开的意思,便知道肯定察觉到什么。既然如此,翁盈也不用藏着掖着,她进来一步,把门紧紧掩上,戚玉花容未惊,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
“戚玉,你是幸运的。”
翁盈下意识看向掩严实的窗户,嘴角一扯,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圆形小瓶,拿在手中晃晃继续说“所幸你是栽在我手里,不然落到我的族人手中,依着他们对萧景的恨意,肯定不会放过你。”
族人……戚玉往后退了几步,手抓着桌子一角,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猜的没错,翁盈果然与姜族是一伙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要待在大魏的营地中?是想要获得情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你不笨,但也不聪明,难道以为我会真的傻到上当吗?”她一步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