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寂静,明月高照。南岳在萧景的门外轻轻叩了叩,压着嗓子说“侯爷,是我。”
房门才被打开,里面漆黑一片,萧景衣衫未褪,愣是坐在黑夜中等他。
第一次以这种隐蔽的方式见面,南岳觉得有些刺激,进来后随便找了个座位,激动的搓手手。
“大家都睡了,我一一查看过房门,除了城内巡视的队伍,再没人了。侯爷,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大事要吩咐?”上天入地他都能,耍枪弄棒的也行!
房内仍旧没有掌灯,月光透进窗户,照在萧景晦暗不明的脸颊上。
他双腿盘坐在低矮的坐垫上,手指揉搓着图纸一角,唤南岳到身边来坐。
“侯爷我打听过了,下午的时候,苏将军把戚大小姐叫到城墙上谈话,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楼上巡查的兄弟说,隐约听到恪亲王府四个字。”南岳所谓的兄弟面前都混的不错,稍微嘴甜一点,就能得到不少信息。他平时吊儿郎当,大家都没往其他地方想过。
自先皇逝去以后,大魏以内凡是提起恪亲王府四个字,皆是株连九族的罪名。苏瑕曾是皇上跟前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苏瑕是一直带萧景的人,教会他很多眼界和战术。萧景心中,对他也与旁人不同。
恪亲王府他第一次听,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故事,更没兴趣去剖析。
叫南岳来,只是为了一事。
“明日你启程去阳县,跟戚建那老儿说明情况,阿玉在我城中安稳无事,别四处张扬找人。还有一件事,那日被埋伏一事有猫腻,阿玉做了个局,要套城中奸细出来,你我都需配合。”
仅凭四个字就能断定戚玉心中所想,萧景觉得她真是长大了。
南岳只管依吩咐做,此刻在侯爷面前,没有一点吊儿郎当的样,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大小姐知道谁是奸细?她不过才来几天,连人都没认全,会不会是胡闹?”
旁人不懂她,萧景却懂,他轻笑出声极其笃定,“我信她。”
不管戚玉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信服,是心中的本能。
南岳默默吐槽萧景,这扮猪吃老虎的能力,还是侯爷要强些。战场上他丝毫不掩饰实力,不管朝堂上有多少人盯着他,既然能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私底下他仍旧是一副性情闲散不争不抢的模样,庙堂之高与他毫无关系,更不会插手内事。
苏瑕找阿玉谈话一事,更需要找人打探清楚。
南岳过惯了漠北枯燥的日子,早就想回到淮安城,爹娘还等着他回去娶亲呢!此次若奋力一举拿下姜族,归家指日可待。
“侯爷,等咱们回去了,你的身世还要继续查下吗?”
“要。”黑夜中萧景的眸子如猫一样敏锐,他发誓定然要弄清楚一切!
南岳还想留下吧啦吧啦几句,萧景开始赶人,明早要出行,再耽搁下去天就亮了。还有他的箭伤微微泛疼,需要平躺休息。
好在南岳没有死皮赖脸,一溜烟儿的飞了出去。
子夜时分,更显冷清。萧景合眼欲睡,想起戚玉说的话有些失眠,尤其是那句,苏瑕对你怎么样?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恪亲王府又有什么秘密?
次日清晨,戚玉早早起来,爬到城墙上看了会朝霞。翁盈叫她下去吃饭,备好的是疙瘩汤和干烙饼,萧景也在桌前。简单用过早饭之后,两人回到房间讨论昨日说过的“支援南岸”一事。
以往这个时候,翁盈应该在外面清洗衣物,然后再去准备萧景的汤药。今日却不同,一直在萧景房中收拾卫生,从床头到柜脚,全部擦干抹净,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
戚玉倒好两杯茶放在桌上,与萧景同坐在地图前,开始说起“支援南岸”的任务。
“南岸失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