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利斯皇宫。
伊丽莎白·斯蒂芬妮坐在华贵的宽大高背椅上,巴奈特在桌前向女皇汇报着第一线的战报,巴奈特已经不再年轻,可他的脊梁仍挺得笔直,胸前的无数徽章在此刻午后的阳光照耀下又添上了几分流光溢彩,可无论这位科尔沃大元帅获得过多少最光辉的荣誉,他现在面对着葬军一刻不停的步伐仍没有半分办法,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这位大元帅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巴奈特放下手中的战报,看向斯蒂芬妮,斯蒂芬妮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他饱经沧桑的面孔上也不免升起了几分不忍,可现在帝国的情况真的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一个月前申彻丽尔宣布告破,守城官兵全线龟缩至安道尔防线,巴奈特下了死命令,无论用任何办法,也不能再让葬军前进一步,无数科尔沃士官在安道尔展开了最后的死战,科尔沃垂死挣扎般的战斗竟真的让葬军慢下了脚步,可随着大将级别的高级军官相继战死,安道尔在一周前也终于宣布告破,此刻葬军与赫尔利斯不过相隔一片再无任何防护的平原,此刻在葬军眼中,赫尔利斯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再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了。
斯蒂芬妮低着头揉着眉心,巴奈特微微犹豫了片刻说道“陛下,早做打算”斯蒂芬妮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巴奈特站起身,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而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可从巴奈特转身离去的背影中不难看出,这位科尔沃的大元帅也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巴奈特走出皇宫的决议厅,此刻的皇宫中竟隐隐显出了一股破败之感,在一周前安道尔宣布告破之时,女皇遣散了几乎所有皇宫内的人员,巴奈特一路径直走出皇宫正门,皇宫前的守卫仍持长枪,在正门两侧站的笔直。
巴奈特向前望去,整个赫尔利斯一片混乱,街道上尽是收拾行李逃离的人群,巴奈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萧瑟之感,葬军已经兵分三路包围了整个赫尔利斯,这些人就算出城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就算他们真的逃离了葬军的追杀,可国家灭亡了,跑的再远又有什么意义。
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从巴奈特身后响起“将军”巴奈特转过头,亚力士正身着一身铠甲,单手抱着头盔站在巴奈特身后,亚力士行了一个军礼,沉声说道“报告将军,赫尔利斯禁卫军及守城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巴奈特微微点头,略有些沙哑的说道“走吧”
巴奈特走出决议厅后,斯蒂芬妮松开了揉着眉心的手,她站起身向后看去,在高背椅后是一面巨大宽阔的落地窗,从落地窗中能看到整个赫尔利斯城,在斯蒂芬妮眼中整个赫尔利斯的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携着行李向着城门而去,斯蒂芬妮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本打理的极为优雅的一头金发此刻已经散乱一片,在国家生死攸关的时候,女王的仪容又算得上什么。
斯蒂芬妮转过头,在决议厅正门上方有着三张巨幅照片,分别是伊丽莎白一世,伊丽莎白二世,而最后一幅相片中是一个身着华贵正装的男子,正是亚当斯·安其罗。
斯蒂芬妮注视着最后一幅相片良久,在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亚当斯,而就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斯蒂芬妮也终于绝了见到父亲的念想,斯蒂芬妮眼眶一酸,两行清泪终于流了下来,今年的斯蒂芬妮年仅二十一岁。
葬军除了前去包围的两军,大营就驻扎在赫尔利斯城外十里的地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葬军中仍灯火通明,无数身着黑衣的士兵在营地中穿梭着,搬运着各类武器装备,为明天一早的战斗做着准备,葬军内的军纪极为严明,此刻营地中均是装备运送时在地面上的剐蹭声,却无一人言语,就在葬军大营正中央有一个硕大的帐篷,帐篷内只摆有一张极长的木桌,一身白衣的柯瑞正高坐主位。
在柯瑞右下角坐着本是科尔沃栋梁之臣的亚尔维斯,在亚尔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