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岸上游比去时困难了一百倍,刘师傅到底是年龄大了,离岸还有几米远的时候脱了力,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被大浪推向大海,不由得悲吼一声。
就在这时,码头上亮起了火把。原来是孙小满不放心,找了人来寻他。当地土人水性很好,见到刘铁匠的样子纷纷跳进了水里,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忙把刘铁匠和那个年轻人送到了岸上。
刘铁匠不过是呛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那个年轻人被人把头偏向一边,又给他按压肚子里的水,忙活了半个时辰,年轻人才苏醒过来。
他一醒来就摇晃身子着往码头跑,他站在码头使劲踮着脚尖往远处望去,可是怎么看不到自己的船,年轻人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师傅感同身受,也在旁边抹起了眼泪。哭了一会儿,刘师傅拍拍他“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走吧。”
男子张开嘴哇啦哇啦说了一串儿刘铁匠听不懂的话,借着火光,刘师傅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褐色的。
好在吕宋岛上常年有各国客商,一般人都会说几句别国语言,交流几句后,年轻人说他来自大英帝国,名字叫瓦尔特,刘师傅见他无处可去就比划着让他跟自己回家。
孙小满在家里等了半天,看到刘师傅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她发现刘师傅浑身湿透了就赶紧让下人拿来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刘师傅朝身后指了指,孙小满才发现他身后跟了一个外国人。d day,da!”年轻人说。
孙小满来到吕宋后也遇到一些英国人,她凭借自己四级水平的蹩脚英语与他们进行过一些交流。听到年轻人说话,孙小满也就自然而然地用英语和他聊了起来。
年轻人也就是瓦尔特,今年十九岁,刚从皇家学院毕业跟着叔叔出来远行,没想到走到吕宋岛遇到海上风暴,他眼睁睁看着船因为动力不足怎么也划不到岸边,最后在海里沉了下去。
他算是比较幸运遇到刘师傅,刘师傅带的木头起了大用,救起了他。瓦尔特说到这里又流下泪来。他站起身,叽里咕噜对着刘师傅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又对他弯腰行礼。
孙小满把他安排和刘师傅睡在一个院子里。晚上刘师傅给瓦尔特煮了姜汤后才让他睡下。
自那天起,刘师傅身后好像跟了一条小尾巴。瓦尔特每天都跟着刘师傅去铁匠铺。他跟在刘师傅后头看他给炉窑添碳,看他打铁,看他最后把铁打成一个一个商人们需要的形状。
瓦尔特看得很认真,他也每天在学习大夏的语言。几天后,瓦尔特就能帮助刘师傅打下手了,又过几日,他能磕磕巴巴说一些大夏话和刘师傅交谈。
有了瓦尔特的陪伴后,刘师傅好像换了一个人,除了刚开始还去码头想帮瓦尔特找到他的亲人外,其余空闲时间都在陪着瓦尔特,教他说大夏话,教他用筷子,也教他穿大夏的衣服、梳大夏的发式。
一个月后,孙小满又去了铁匠铺差点儿没认出瓦尔特来。他穿着刘师傅的衣裳,在炉窑旁跑前跑后,有时候还拿着锤子打铁。
看到孙小满过来,瓦尔特跑过来拱了拱手“主子。”
孙小满听着除了音调有些怪异外,不仔细看真以为眼前是一个大夏人。
刘师傅也走过来,他对孙小满说“我给他起了一个大夏名叫刘瓦特,瓦特也答应当我的养子。”刘师傅一扫之前存在心底的死寂,整个人振奋起来,用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孙小满的打铁事业中。
刘瓦特很喜欢小孩子,每次去孙小满家里都会和宁儿说几句英语,半年时间过去,刘瓦特学了一口流利的大夏话,宁儿则除了大夏话又多了一门外语技能。
信风吹起来了,来往吕宋岛的船只也多了起来,孙小满终于找到一艘要去大夏做生意的船队,靠着刘师傅精湛的打铁技术,混到了船票。
等待船队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