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便说愿意前往姑苏迎接蔡侯,同时再遣使向吴王询问一下,就问是不是‘天皇大帝’的陵寝有所变化,这才使蔡董思乡欲归?若是先帝陵寝久无人打理,君上便说愿意前往祭拜先帝一番。”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柳巴出这个馊点子的时候,一边说话一边搓着鼠须,狗头军师的范儿,那是相当的足。
李解越听越觉得带感,真要是这么干,难受的可就是姑苏了。
反正他是无所谓蔡董回来不回来的,反正蔡国跟蔡董,大概也就只剩下半个阴币的关系,等他一死,整个蔡国就会很顺利地并入汉子国。
至于现在,托管而已,蔡夫子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谁还能说蔡夫子是乱臣贼子?
当然说也可以,也得有人承认不是?
“哇,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啊。”
李解很是欣慰地拍了拍柳巴的肩膀,“有子起那个老东西的风范了。”
“多谢君上夸奖。”
嘿嘿一笑,柳巴也觉得自己很有希望成为“子起第二”,当然做“下柳第一”,那就更好了。
此时柳巴提出来的建议,是真的蔫儿坏。
不论太叔卯接招还是不接招,都要进退两难。
阻止李解派出武装部队护送蔡董回国,这没法说,因为当初蔡董去姑苏,就是李解送的。
外界谁都知道,这功劳是“天皇大帝”勾陈的。
太叔卯真要是说不让李解迎接蔡董,李解个人是无所谓的,但姑苏的老世族们,肯定要跳起来给太叔卯膝盖上一拳。
可要是太叔卯让李解派出武装力量来护送,那这事儿又得说道说道了,来多少人?怎么接?在江南还是江北?在江阴还是海阳?
稍微扯皮一下,就是一年半载的,别到时候齐鲁之争都结束了,这破事儿还没有了账。
可要是太叔卯表示算了,他也就是那么一说,那么李解顺势而来的第二个问题,先帝陵寝是不是出了状况,是不是没人看坟守墓,是不是没人除草上贡?
关心嘛,应该的。
太叔卯要招架的麻烦,就变多了。
第一个问题,要不要辩解一下,说“先帝”这个词用错了?别辩,辩就是输。
可这事儿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显然不能。
第二个问题,是不是姑苏经济困难,连陵寝前的草庐伙食,也有点撑不住?这才让陵寝前守坟的蔡国国君条件艰苦起来,不得不回国了?
要确实是困难,那就直接开口,还能少了先帝陵寝的体面?必须包吃包住,务必让守坟哭灵人员衣食无忧!
第三个问题,让不让李解祭拜一下先帝?
让的话,那李解就要出发了,什么齐鲁之战,关他屁事?哪有祭奠一下先帝更重要?这是为臣之道啊,一个字忠心耿耿!
可要是不让话的,那就有的说了,他汉子李解,可也是王命猛男来着的。好,就算这个头衔,因为汉子的存在,就不作数了,可他还是阴乡的封建领主,理论上还是先帝的臣子。
连他儿子李雷的封地雷邑,那也是先帝封的,姑苏里里外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还有阴乡夫人这个头衔,是先帝亲自赐封,为的就是抬举美旦,使得美旦不至于身份太过“低贱”。
君臣一场,情深义重,扫扫墓,上上香,很合理很符合常识吧。
如此三个问题,不管哪一个,都要让太叔卯抓狂不已,归根究底,太叔卯是不敢真的让李解前往姑苏的。
而他可能会高估李解在权力上的绝对欲望,正常国君,吞并他国之后,是巴不得赶紧把他国国君从上到下杀个干干净净。
然而李解完全没这个想法,傅城的前身是逼阳国,逼阳子如何?
郯城的前身是郯国,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