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宋黑耳这个死黑胖子没看出来,就是宋国边军左师旅贲的军士们,也完全看不出魏子羽的表现,有什么破绽。
从宋国军官的视角看去,汉子国使鲁行者魏羽,表现堪称完美,这样的深情流露,要不是真的拥戴公子黑耳,还能是什么?!
人间自有真情在呐!
“子羽君,惭愧、惭愧……”
黑胖子一脸羞愧,连连道,“吾非有意外出,实乃情势紧急,这才让子羽君担忧。”
说罢,宋黑耳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给魏羽介绍道“子羽君,这位便是吾国左师旅贲中士展叔命。”
“昭,见过子羽君。”
展昭行了一礼,也是暗中打量着魏羽。
说实在的,没得挑,这魏羽果然是美男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尤其是美髯微动,更是气度不凡。
再加上身材修长又并不瘦弱,更显得仪态庄严。
就这个卖相,说他是洛京最为风流的名士,又有谁敢说不是?!
最重要的是,听说他还是晋国实权大佬的族人,还有“相面”之神异,能看出公子宋黑耳有大福运在。
“请,快请,羽闻公子归来,早已命人备下酒宴。阴乡‘琥珀酒’,还望诸君不要嫌弃。”
一听是“琥珀酒”,好些个苦哈哈的土鳖军士,早就眼睛放着绿光。
他们大多都是落魄士族,宋国的传统乡士集团,但凡跟着子橐蜚这个逗逼国君走的,最终是全族跟着逗逼国君走。
失地乡士极多,老牌士大夫被换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很多宋国传统大族,都被肢解成了很多个小家族。
整个宋国的内乱、动荡,伴随着各种家族仇杀,还有政变。
但最终,还是宋国的良心,“劲草”戴举稳住了局面。
没办法,公器私用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任何一个士大夫家族,能够成为族长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当不再是嫡系中的嫡系后,他们的子孙,便不能享受到以往的便利,而是变成了工具人。
所以,戴举在拉拢大贵族的同时,也顺便给予了大量士大夫集团的直系血脉一个机会。
一个“谋朝篡位”的机会,正如“劲草”戴举自己干得事情那样。
家族被肢解,理论上是不行的。
但通过暴力手段,有了戴举的支持,那么一个家族的分解,就变得容易得多。
甚至有些落魄家族,根本不需要戴举的推波助澜和威逼利诱,他们自己就分裂了。
以往家族分裂,那些独立门户的,都必须自己重新积攒家底,这是传统,也是宗法。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嫡长子,他是嫡次子,凭什么嫡次子就不能享受父辈的物业、田产、财帛、奴客?
分!
必须分!
不给?!
那就去大相戴举子那里理论吧!
宋国的大动荡,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一场狂欢。
不管戴举玩弄多么奇葩的政策工具,只要中间阶层一直在互相争斗,他便是安全的,他便是无需担忧的。
甚至哪怕全国都在作反,反的也只会是子橐蜚,而不是戴举。
很多黑锅,早就扣在了子橐蜚的头上。
他戴举,可是宋国的良心,可是宋国的“劲草”。
“劲草”,又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一系列的内耗,导致了大量武士家庭也在内耗中破败,最先遭受冲击的,都是宋国内部的外来户。
左师旅贲中士展昭,便是这样的人。
魏羽在酒宴上听了宋黑耳的描述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巧合。
说是蓄谋已久,不过是展昭这个旅贲中士,早就看大相戴举不爽。
说是巧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