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不明,不知众卿何以教吾?”
赵姬那清脆又略显妖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都很清楚,这时候可能会有麻烦事。
“吾闻州来丢失一事,非吴蛮野人攻克,实乃云轸甪弃城逃跑……不知此等行径,是有罪,还是无罪?倘若无罪,吾乃小妇人,只是好奇一问。”
“臣屈斐请奏。”
“准。”
陵师左史屈斐出列,行了一礼之后,才道“臣屈斐禀明太后、大王,云轸甪弃城而逃,乃是死罪!何人敢定其为无罪?”
“卿勿怪,吾乃妇人,不知大政,故有此疑问。”
言罢,赵姬面带微笑,更是作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话锋一转,看着陵师左史屈斐,“有云一事不劳二主。屈左史,弃城而逃是为死罪。那投敌吴蛮野人,又是何罪?”
“臣屈斐禀明太后、大王。此罪,亦是死罪!”
“啊?!”
一脸惊愕的赵姬瞪圆了眼睛,一副很震惊很害怕的模样,然后奇怪地问了一句“一个人,岂能死两回?”
“……”
“……”
“……”
整个大殿都是半点杂音都没了,有人低着头窃笑,却也不敢发出声音。
陵师左史屈斐也是无语,他知道这是赵姬故意如此,但是还是朗声道“数罪并罚,亦是死罪。”
“原来如此……”
赵姬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云轸甪弃城而逃、投敌吴蛮,也只需赐死一回?”
“诚如太后所言。”
轻轻地双手合什,赵姬顿时笑道“那便告知于有司,赐云轸甪一死。”
众臣都是觉得奇怪,就算你说赐死云轸甪,此人已经投敌,他怎么可能在李解那里自杀呢?
只是不等众臣反应过来,赵姬又道“州来大夫……云轸甪,罪有应得。”
不明所以的一众大臣都是躬身应和,连道“太后英明”“太后贤名”,总之,这个女人还是走程序的,挺好。
拍了一通马屁,正想着今天的朝会又混过去的时候,赵姬又好奇地问道“云轸甪身为州来大夫,尚且有国法处置。不知柏举斗师率众擅开战事,又当如何?”
“……”
“……”
“……”
孤零零站在大殿中央的陵师左史屈斐,突然就面带苦相。
屈斐寻思着自己就是个陆军参谋,出来就是帮忙答答题啊,你他娘的突然来这么一招,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很伤人啊。
陵师的英雄,不就是“负箭国士”斗师嘛,这可是楚军的招牌人物,结果你他娘的说他率众擅开战事?
对,没错,可这事儿不是自古以来就是咱们楚国的传统吗?
可传统归传统,它不正确啊,它的确不正确。
而且别人还不能喷赵姬讲话不对,因为首先赵姬是太后,其次,赵姬他娘的是晋国人。
晋国臭娘们儿!
整个大殿中,恶意满满的楚国老铁,绝对不是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