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算得上常态防御的部队,可能也就一两万人,其中两三千人可能是吴国猛男带来的,剩下的,就是逼阳国的部队,可能还有郯国的部队,以及一些“义士”。
到底有多少“义士”,沙飞吃不准,他只能估计可能是在六七千到两三万之间。其中有些比较特殊的“义士”,行动力非常高,而且配马,这数千匹马的装备,就已经吓到沙飞。
要知道,数千匹马,以现在逼阳国展现出来的营造实力,打造几百辆战车会是个事儿吗?
偏偏逼阳国战车还是那么多,有些还是列国志愿军自带的战车,这些战车陈列的位置,沙飞都大概记下了。
可不管查探多少次,战车都没有挪窝,反而畜力大车到处跑,拉着人和物资,穿梭在那片广大的工地上。
傅人一点战争的紧张气息都没有,反而有条不紊地依旧开沟挖渠修桥铺路。
如果对方是弱智国家,那倒是欣喜若狂,偏偏逼阳国去年还大胜了一场宋国,怎么可能是疯了摆烂?
“此战……大不利啊。”
感慨一声,沙飞眉头紧锁,明天,就要正式填人命了。宋军会在一侧佯攻,之后,戴国的部队,就要抓住一个薄弱处疯狂冲击。
然而在沙飞眼中,吴国猛男搞的这片大工地,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薄弱之处。
即便是没有寨墙的地方,往往本身就有天然河道或者沟渠,逼阳国守军只需要在高低建几处哨塔即可,来回穿梭机动的,都是吴人之舟。
宋人虽富,可出去打仗,也就是自带马匹干粮装备,没听说过自带舟船的。
再者,中原诸侯,本来有舟师的就少,天下间组织舟师作战的,也只有吴国和楚国两个世仇。
像齐国傍水临海,照样没有舟师,船是有不少,可作战经验稀烂,跟吴国楚国完全没法比。
所以往来泗水之间的舟船,只见吴舟浪得飞起,原因就在于操船之人非常熟练,樯橹犹如臂膀,宋人只能干瞪眼。
宋国也不是没有尝试在水面阻截,但除了被反过来爆打之外,毫无建树。
处处不利,处处掣肘,这让戴国旅贲中士很是愁苦。明日攻坚,总归是要死人的,哪怕死的只是民夫,但到底也是戴国人。
到明年,都不需要明年,不知道有多少戴国人家会少了耕地的青壮。
“中士。”
沙飞在担心明天战事的时候,属下前来禀告,“中士,军中士卒……怯意深沉。”
“噢?”
“中士,营中有流言,明日作战,宋人是要我等送死……”
心头猛地一跳,沙飞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是出了大问题。宋军这里一直想要把探子打入逼阳国一方,但颗粒无收,所有细作都是杳无音讯。
现在,大概是反过来被逼阳国玩了一把。
可让沙飞担忧的事情就在这里,如果这个流言是敌人散布的,那也是真的,宋人的确就是让他们戴国人去死。
同时如果这个流言真的是敌人搞出来的,那说明宋国联军内部,肯定有对方的细作在活动。
明日攻坚……不就成了摆设?
敌军已经知道明日宋人要佯攻,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真正的突破口会在别处。
一咬牙,沙飞道“且去安抚士卒,明日两军夹击傅人,皆要拼死一战。”
下属犹豫了一下,显然也知道中士所言未必是真,但是慈不掌兵,这时候如果松懈,只怕更惨。
无奈之下,下属只好前往戴国军队的营地,将中士沙飞的话传达下去。
“明日佯攻,只需声势浩大,傅人兵卒分散,纵有十数万人,正兵不过二三万,如今我军势大,可耗其精力!”
“还需小心行事,不可使傅人分散兵力。”
“大计既定,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