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一听到这话，简直心脏骤停。

她睁开眼，惊恐地看着亚莉——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闭着眼睛是在“看”？

“你……什么意思？”佩尔还想掩饰一下。

可亚莉只是淡漠地看着她，拆穿道：“我能感知有一道力量，跨越空间和你连在一起。你刚刚就是在通过这道力量在感知着什么吧？我没猜错的话，这道力量应该是泰妮留下的。”

佩尔身子一僵，脸色微微发白。

亚莉连这都能感知到，那指不定有办法通过这道力量做到更多的事情，乃至分享感知。

可要是亚莉看到此刻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指不定会发飙成什么样子呢。

佩尔眼轱辘一转，道：“是的，泰妮是让我分享了她的部分感知。不过，她也交代过，不许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看。你总不会要违背她的意思吧？”

亚莉微微蹙眉，沉默了数秒，道：“如果是平日里，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思。但是今天不一样，我说了，我能感知到她身上正发生某种巨变。这种巨大的因果变化，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这甚至可能关乎到她的生死。这种重大的事情，我必须第一时间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哪怕是违背她的意愿也没有办法。”

“生……生死？”佩尔微微一僵，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

要说泰妮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有什么生命危险的话……那实在有些扯淡了。

硬要说和生死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大概就是……她可能正在欲死欲仙吧？

“我可以跟你保证，泰妮现在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佩尔汗颜道。

“可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究竟是何等状况，”亚莉眯起眼睛，审视着佩尔，“你显然在隐瞒着什么。我并没有办法信任你。毕竟，你已经背叛过泰妮，某种意义上，你现在只是个俘虏，俘虏可不值得信赖。”

“这……”佩尔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如果是泰妮的话，她还有办法辩驳一番。

毕竟泰妮终究是在乎她的。

可眼前的亚莉就不一样了。

亚莉的眼里只有泰妮。

亚莉不会伤害佩尔，仅仅只是因为泰妮在乎佩尔而已。

但除此之外，亚莉对佩尔可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情感。

所以，现在想直接拒绝亚莉，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

“我可以以我的生命凋零为撒谎的代价，向你立真诚之誓，”佩尔举起一只小手，对着亚莉说道，“我可以保证，第一，泰妮现在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中。第二，泰妮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计划，正到关键时刻，她不会希望被任何人窥探打扰。第三，泰妮现在正处于非常特殊的状态中……如果你现在窥探过去，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很生气。这三条，如果有一条作假，我的生命即刻凋零。”

亚莉听到这话，微微挑眉，神色有了一些变化。

一般来说，向神明起誓，有个前提——你必须信仰这位神明。

否则，不是你信仰的神明，哪有功夫管你？

可是，这一规则，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比如眼下这种——当着神明的面起誓。

在神明面前，凡人的谎言都很难遁形，更别说公然以生命为代价，在神明面前立誓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并不是信仰的神明，也依旧能通过神明的权能，干涉这一次的立誓。

也就是说……

此刻，佩尔立誓之后，亚莉能非常明确地感觉到，佩尔没有在撒谎。

但凡佩尔说的三条之中，有任何一条弄虚作假，亚莉绝对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这个誓言也必将降下处罚。

可是现在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