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夜里出来,混在花叶间几乎看不见,也就难捉。
再加上这种虫子天生暴食,芙蕖对其很是苦恼,正好撞上小金乌和织影这两个惹祸精挖了她的莲藕,索性将这堆烂摊子甩给他们。
能捉住自然好,若是不能,她再寻别的办法。她早就知道小金乌是帝君的弟子,还能扣着不放?
小金乌和织影皆是初出茅庐的神。
小金乌被东华帝君着重锻炼法术,收敛心性,尚未教他心术。
而织影,两世加起来虽然活了二十二年,但她少时不知事,懂事了就被扔进学校,之后六年的时间交给了医院,来到这里又大事小事状况不断,哪有时间学习揣摩人心?
因此,堪称心思单纯的两个人就被外表冷淡实则腹黑的芙蕖花神坑了来捉虫子。
手里的莲纹夜蛾再次溜掉,小金乌本就有限的耐心终于告罄。
看到织影没再捣鼓手里的破灯,却在那里双手捧着脸傻乎乎地笑,他的脸一下子铁青。
凭什么他在这里费心费力地捉虫子,她在那里闲坐着?!
小金乌跃了过去,大喇喇地坐在织影面前,弄得荷叶一阵晃动,打断了织影的遥想。
“她说的是我们将莲纹夜蛾清理干净,你是没听清,还是你是只懒虫,等我来捉?”
织影挑了挑眉,不答反问“法若有弊,不可不变。你捉了这么久的虫子,捉到多少?又逃了多少?”
小金乌铁青的脸转红,别开眼,声音像蒙着层夔皮一样闷闷的“不足三成,逃走的有一半儿。”
织影乐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忍都忍不住,她清了清嗓子,对小金乌半吞半吐道“我有办法吸引这些莲纹夜蛾……”
“你有办法还在这儿坐着?”小金乌一点儿也不信。
也并非是他质疑织影的智慧,只是织影的能力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他由帝君亲授尚且束手无策,织影最多也就与他半斤八两,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自信者常沉着。”未免小金乌再说什么来打击她,破坏她的好心情,她不再卖关子,从袖子里拿出她白日里做的琉璃灯放在小金乌眼前。
一双眼睛弯成一枚漂亮的弦月“看看这个。”
小金乌抬眸,发现是她捣鼓的那盏琉璃灯,拧了眉毛。但看织影眼光明亮,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小金乌决定给她一个面子。
他将之接在手里,在织影的示意下对着月光看,一望之下,他才注意到,他白日里看见的那些繁杂花纹都不是刻在灯罩上的花纹。
但见月光之下,琉璃灯上无数个指甲盖大小的洞原形毕露,整盏灯笼像一个镂空的艺术品,将月辉映照得光怪陆离。
可他还是没觉得这盏琉璃灯与捉莲纹夜蛾有什么关系。
织影直接提要求“我要你三两玉醴泉和一小簇太阳真火。”
见小金乌犹疑,她解释道“不会浪费,全部用来捉莲纹夜蛾,玉醴泉只怕是喝不得了,但太阳真火,你可以收回来。”
如果你不嫌脏的话。
织影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小金乌狐疑地把装玉醴泉的葫芦给她,却看见她把玉醴泉倒在灯罩底部,又把琉璃灯放在他面前。
“如果可以,太阳真火最好能悬停在玉醴泉上方,也就是琉璃灯的正中心。”
小金乌好似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干脆地分出一小簇太阳真火,又引导它停在琉璃灯中央位置。
而后,织影小心地将琉璃灯放在藕花深处的中心,又跑了回来,与小金乌一起隐在藕花深处岸边的一株千年古树的树荫下。
织影见小金乌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琉璃灯那边的状况,说道“看灯的时间久了,会眼花的。”
小金乌摇头“帝君特意训练过,我就是看着太阳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