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跑到柳霜面前,笑向柳霜:“嫂子。”
柳霜卻道:“我能不能只拿銀兩?”
唐百金鷹眼一瞪,瞪得她渾身不自在,猶如數千支針灸紮得她毛骨悚然。
柳霜撇撇嘴:這人怎麼那麼凶呢…
嚴燁詭異盯她:“原來你帶他到青樓,便是想早日與我成婚。”
臉皮薄的人兒頓時耳根一紅:“才不是呢、我是想陛下能給我一個可以自由出入軍營的口喻或者令牌之類的、好讓我多點看看崔大叔、沒想到…”
“沒想到朕會來個神來之筆吧。”坐在養心殿批閱奏摺的鉉璟帝笑得開懷,旁邊侍候的旺二褔卻道:“陛下英明,這婚恰當,這婚恰當。”
回想這些年,被求著賜婚的奏摺堆積如山,鉉璟帝更是不堪回首。
精緻的眉目終於如釋重負:“想跟嚴家攀緣的臣子多不勝數,早些把嚴燁的婚事給定了,大家也樂得清閒呢。”
旺二福暗自嘀咕:“要是把后宮之儀給定了,奏摺還能減少更多呢…”
清明的眸子灑脫望向旺二褔:“旺二褔吶,你知道朕還有多少時日嗎?”
這一句,似是疑問,卻早已心知肚明。
旺二福聞聲,顫著笨重的身子下跪,惶恐道:“陛下鴻福齊天!慶國、慶國不能沒了陛下…”
“就算沒有朕,日子還得過吧。”語罷,忽然沉默半响,向來玩世不恭的容色難得深思熟慮起來:“朕早已擬好遺詔,日後若是駕崩了,宮裏頭的妃子只需為朕守喪三年便可出宮,過著些屬於她們的日子。”
略頓,口中暗自呢喃:“只是…國君之位該給誰,這倒是個難題…”
旺二福不敢回話, 深知剛才無心一語,怕是被鉉璟帝聽出, 一臉悔疚:“奴才該死…”
“起來吧,朕沒有責備之意。”
旺二福依舊不起,躊躇道:“奴才還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甚麼事?”
“穆姑娘病了…”
精明的眸子微顫, 心裏莫名惆悵。
回想當日暗中送她出宮時的種種心情,是憤怒?是不捨?還是自欺欺人?
本以為早已放下的帝皇若有所思地呆望手中珠筆,一呆便是半天…
蒼白五指抓緊身上胸襟,俊眉一皺,便把旺二福嚇得半死!
太監總管大驚:“來人!快傳御醫!”
鉉璟帝回絕招手:“朕沒事,只是胸口有點鬱悶而已。”
“陛下萬金之體,怕是有半個閃失,老奴…”
鉉璟帝見他兩行老淚一直在眼眶裏打滾:“別哭了,朕剛才鬧你玩的。”然後作了個頑皮的鬼臉!
旺二福卻不發怒,大大咧咧的擦去眼角淚光:“陛下,老奴真心希望能看見你跟穆姑娘幸福到老。”
“她怎麼會病了?朕不是囑咐你要好好照顧她平日起居的嗎?”
當日受命送穆曉麗出宮的旺二福跪著回話:“穆姑娘說,她一個人也能照顧自己…奴才晚點自會過去宅子看她。”
“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旺二福本想留下來,卻見鉉璟帝輕撫眉心,只好彎身跪安。
寂靜的御書房中,穩坐在龍椅上的男子緩緩說道一一
“沒想到,再次想起你的時候,還是會痛啊…”
如果…你真的是洛晴,那該有多好啊…
鉉璟帝凝視手中珠筆,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卻不足以外人道。
入夜,細雨依稀。
旺二福坐著馬車,停在一處清幽的宅子之外。
旺二福帶著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提著油紙傘來到門前。
換上宮外裝束的旺二褔輕輕叩門,良久才見人推門迎接。
來者是個身穿素衣的姑娘,樣貌仍是嬌柔可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