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木難以置信道:「你你你見過老崔???」
「嗯。」她應了聲,平淡得出奇,又或許,她正在壓抑心坎裏的痛處。
「走,我帶你出軍營。」
「別呀?木木、你聽我說、崔大叔的包子老好吃了,你真的不去找他嗎?」
「不去不去!」唐百木生怕她在崔大叔口裏問出些事情,於是頭也不回的直接把人拉走!
揭開簾幕,墨眸見夏侯璟鉉坐在主位,喝著熱茶,繞著二郎腿,甚是悠閒。洛雲桑與冷戚戚見主人家來了,也不好多留,畢竟天子在前,說句話都小心翼翼好不自在。
兩人自覺地拱手退下,堂前只得君臣兩人,靜默無聲。
一人站在高處,孤身踏上萬里長征,沙塵洗盡鉛華,褪了血氣方剛,眉宇間盡顯鋒芒;另一人則坐擁天下,身居廟堂日理萬機,一枝染血硃筆為保萬民安穩,如今正端坐堂前,細心品茶。
茶味入喉,血色稍淡的臉緩緩道:「好茶。回頭給朕帶一箱進宮吧。」
這人還真不客氣,一開口就要了他一箱極品的雨前龍井!
嚴燁挑挑眉:「陛下唐突前來,為的只是來喝茶?」
「朕連夜趕來,只想看看咱們慶國的護身符是否安好,順道把「她」接回宮。」
「陛下可知,完顏晟曦危在旦夕?」
「朕略有耳聞。」
「末將還想証實一樣東西,才一直不把完顏卓雅送回北漠。」
「証實甚麼?」
「証實完顏晟曦的死訊是否屬實,畢竟這消息來得太牽強。」嚴燁頓了頓,又道:「當日唐百木雖在北漠大殿放了不少炸藥,可是慶國與北漠對峙多年,若是輕易相信北漠的消息,嚴家軍早已全軍覆沒,眼下北漠各個諸侯內戰,完顏晟曦生死成迷,他若順勢而行,只需靜待時機,便可漁翁得利,我若是他,也會按兵不動。」
「那我們再滲一隻腳,如何?」鉉璟帝把茶杯重重砸在桌上,清澈的目光隱隱透著殺機。
「過些時日便是入秋,北漠土地貧乏,糧食必然短缺,我們等著完顏晟曦狗急跳牆,豈不正中下懷?北漠要打咱們,無論體力和軍糧都先損耗一大筆,傻子才會滲一腳。」
鉉璟帝聽得出他指桑罵槐的暗諷,也不著緊動怒,細細思考,北漠與大慶也打了這麼多年,不及早以殺止殺,萬一北漠壯大,必定是個禍害:「身為主帥,豈有不打仗的道理?咱們是君臣,這身份尊卑,你還是記著點,不然朝廷上那群老臣的口水,朕能擋一時,難擋一世。」
「末將世代忠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是看臣不順眼,」嚴燁摸摸襟前軍服:「臣手上的虎符,不如?」
鉉璟帝聞風色變:「別別別、虎符放你哪兒,別還給朕!!」
嚴燁一臉疑惑,沉思的小眼神甚是懊惱:「那完顏卓雅該放哪兒好呢?」
「放你那兒!放你那兒!!」
嚴燁嘴角禁不住一笑:把卓雅送回宮,還不如把她放在我家安全。
「話說回來,陛下怎麼穿了件破褲子出來了??」
「是袍子!!朕的袍子被老虎咬破了!!」鉉璟帝這尷尬病又犯了,還真是「龍」游淺水被虎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