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山巫族圣女带到。”腰带弯刀的侍从向座上男子恭敬行礼。
一双湛蓝瞳仁微敛,淡然道“宣。”
侍从应了声,随即带来一名女子,那女子红衣鲜艳,长得甚是花容绝色,是个世间难求的倾国佳人。
座上男子只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把玩手中那颗翠绿剔透的珠子,并没因眼前绝色而为之动容。
倏地,红衣女子双举至眉前,双膝下跪“山巫族圣女纳兰绯红,叩见大王。”
男子单手撑着下颚,举止言语皆有轻视之意“起来吧。”
“纳兰绯红就此谢过。”抬起头,黑黝黝的眉眼亮丽得惊人。
男子对在旁的侍卫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站在一旁的侍卫生怕大王被座下女子蛊惑,却又欲言又止,那男子则若无其事的道“魈,她伤不了本王,亦伤不起。”
托拔魈闻声,只好带着众侍卫辞退,高高在上的男子平静地凝望眼前佳人,赞其道“好一副倾国倾城之姿。”
“大王夸奖了。”绯红谨慎回话,深知坐上的男子城府极深,便不敢有半点鬆懈。
“想知道本王召见你的原因么?”
美到极致的红唇吐出实话“大王想一统天下。”
座上男子满意点头“聪明,说下去。”
“若要吞併大庆,必先诛杀两人,即可。”
“依圣女所言,何人是大庆命脉?”
红颜抿唇半响,终于道“那两个人,一个拿笔杀人,另一个拿兵器杀人,若是其中一个死了,庆国的根基也都没了。”
北漠王满意的笑道“好一副知人敏事的心肝。”
此话一出,犹如戳中纳兰绯红的内心深处,美得惊人的脸孔顿时变得冰冷无比“绯红的心肝早就被疯狗吃掉了,哪来的心肝?”此话一出,便是惹恼了座上男子,湛蓝色的眸子充斥着怒火、勐然一轰“大胆!区区一名山野女流竟敢辱骂本王?”向来孤高的男子气得从腰间拔出宝剑直指纳兰绯红,利剑沾上雪白的颈项、只出浅浅的血痕,却并未伤及筋骨。
“你杀我长老、关我族人,到如今却要我低心向你下跪、俯首称臣,若是有心有肺之人,断不会如此。”
利剑银光入鞘,身份尊崇无比的男子回復冷静“好一招激将法。你以为本王会如此轻易杀了你么?”
绯红暗自咬牙,紧握着拳的指甲早已陷入骨肉、微微颤抖。
“来人!把她关进大牢,听候发落。”此语一出,众侍卫皆从门外涌至,随即捉住绯红手脚!
身穿奢华绫缎的男子重新登上王座,凛冽道“本王此生,势必完成先祖遗愿一统中原,成就千秋霸业。我完颜晟曦要当的,并不只是北漠的王,而是这天地间的霸主。”
具有王族血统的湛蓝色眸子呆望着挂在璧上的地图,敌忾的目光久久不曾褪去馀分。
春夏时节,皇城郊外有处小溪,溪边坐着个青衫儒生,靠在树旁的驴子闷得打盹,眼皮子一盖便睡上了一个上午。
盛鱼的竹萝早已丰收满溢,憨态的容色依旧死盯住竹竿诱饵,不一会儿,洒落在溪前的日光下突然多了道影子,冷戚戚抬首,只见一名行衣少年对他微笑。
“唐百木代公子请军师回府。”
垂钓已久的冷戚戚没有回话,却把萝里的溪鱼往水流一放,捕获已久的鱼儿从细小的鱼萝顷刻涌至河流,冷戚戚依旧一言不发,牵上绑在树下的驴子,提上包袱与唐百木前行。
两人并肩走过一段山路,唐百木终于奈不住问“百木不明白军师此举有何用意?”
牵着驴子前行的冷戚戚依旧面无表情,雅致的薄唇只冷淡回了句“还牠们自由。”
习惯了冷戚戚的寡言性子,唐百木也不多说话。
倏地,一隻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