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下觉得奇怪,但是又挑不出什么具体的来,孟娇只能在心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的神态。
她挑不出南康王妃的不对劲儿,却也不会让南康王妃抓住她的小辫子。
“也罢了,毕竟这许多年我没能找到你,不与我亲近也是情理之中,原本前段时间听说皇帝封了个诰命夫人,叫人去查了,发现是你之后就想着赶紧去看看你,却被府上选亲给绊住了,再就是到了前几日要设宴,我让底下人先给你送去了帖子,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儿,我这心里,还觉得是你知道了先前的故交情分,怨我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没想到你今儿会过来。”
南康太妃说到动情之处,已经是强忍泪水,孟娇就算是再提防,见了老人落泪也是有些动容,默不作声的掏出了自己随身的帕子,递给了南康太妃。
“这帕子上面是凌云金菊?”
南康太妃拿着这帕子,有些细微的颤抖,只是她眼中还有泪水,孟娇看不出她神色之中的变化,只能跟着答话。
“是,这是妾身前段时间绣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花样儿,便选了凌云金菊的样式。”
“这金菊绣的好,花开富贵栩栩如生我只是想起了原先,你母亲是最喜欢金菊的,我每次过府的时候,去她院子里都能看见一丛一丛的菊花,一个豆丁大小的姑娘,就在花丛之中跑来跑去,可真好看只可惜后来物是人非,那个花丛里跑着笑着的姑娘,就那么去了。”
南康太妃的悲伤实在是太过真实,孟娇似乎也看到了当年万千宠爱的薛婉,在八九岁的青葱年纪,奔跑在满院金菊从中,谁能想到那个姑娘,最后死的那样惨烈。
只是,孟娇却忽然想到,若是从母亲这件事儿单刀直入,怕是南康太妃会露出一点点破绽。
“斯人已去,太妃娘娘也不必如此伤怀,只是我近来听到些许风声,我母亲当年去的蹊跷,似乎是另有隐情。”
孟娇说完之后,便盯住了南康太妃的神情,果不其然,她当真是在其中看到了一丝龟裂的情绪,不消片刻,便被隐藏了起来。
“什么?婉婉当年是另有隐情?”
“我也是心存疑虑,找了找当年母亲身边儿伺候过的婆子,查问之下果然牵出了一点事儿,只是没有证据罢了,不过我也担心是不是婆子们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了,这些事儿本来就是子虚乌有,被她们记混了而已。”
在孟娇说出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之后,南康太妃的神色之中闪过了一丝慌乱,实在是不太明显,但是孟娇一直关注着,自然不会错过,在孟娇假意说出后面的猜想之后,南康太妃便又恢复了八风不动的模样。
“如此看来,这都是不定准儿的事儿,下人们总是喜欢嚼舌根的,倒不必什么话都往心里去。”
孟娇点头称是,心下却越发的明了起来,若是真的如南康太妃表现出来的念旧,那么她听说了故人之女死因成疑,必定是会急忙命人着手调查此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情归类为下人的胡话。
这位南康太妃与当年薛家败落,还有母亲薛婉的死,果然是有关系的。
南康太妃又拉着孟娇说了好一会子话,然后就有底下的人过来说备好了晚膳,孟娇推辞了几句,南康太妃没放人,孟娇也就客随主便,跟着南康太妃去外头院子的正堂用饭了。
“说起来,再过几日便是冬至大宴了,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我先吩咐他们备上,专等着你来赴宴。”
南康太妃坐在上首,执意要孟娇坐在身边,菜上到一半,便开口安排了冬至大宴的事宜,她说的亲昵,底下人都觉得这位小夫人极得太妃欢心。
“这却是不巧了,娇儿今日登门拜访,本来就是为着这事儿来的,宫里头太后娘娘也下了请帖,说是冬至大宴,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