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千月轩已经两月有余，因怕把疫病过给程无双，清尘数次来到程无双院门外，犹豫许久还是转身离开。

在即将离开温城，清尘终于走进了程无双住的院落。相比他住的院子带着竹林，程无双这个院子小了许多，只有一个小花圃。

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的程无双没有听到清尘特意放沉的脚步声。

清尘走进房间就见消瘦许多，表情变幻无常的程无双坐在书案前，前段时间食物紧张时所有人都在挨饿。程无双这里因为宇王爷交代从未亏待，可食物总归只是果腹不饿而已。

对怀有身孕需要营养的程无双来说，这些完全不够，加上情绪不快，人肉眼可见消瘦许多。

“双儿。”被忽略许久的清尘终于走到程无双身边，将她手里笔夺走。

“干嘛？”程无双不爽抬头看向黑了点的清尘，脸上疤痕颜色淡了，看起来比较自然，整个人有点硬朗的帅气，可一想到此人说话不算话，语气不受控制嘲讽道，“哟，这是哪儿来的和尚？走错庙门了吧？这是女子闺房。”

清尘不喜欢她这般尖酸刻薄语气，剑眉微蹙，“双儿。”

“哼！”程无双起身离开书案，到一旁茶几前坐下，倒了杯温水，润了润嗓子。

清尘低头看向写满字迹的宣纸，一目十行，看完上面文字，他嘴角不由抽搐了下，这负心人不会写的是他吧？

唉，看来这次把人气的不轻。

“双儿，对不起！是我说话不算话，你不要生气了。”清尘坐到程无双身边，柔声细语道歉。

“在你眼里也许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更重要。”程无双眼眶含泪，心酸又委屈。明知道门外百姓过得如何苦难，她都不想去理会，说她冷漠无情也好，说她没心也没关系，她不是圣母救不了其他人。

清尘将女子捞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双臂环着女子越发粗壮腰身，感受着里面生命波动，温柔安慰，“当然不是，在我心里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可你仍将我扔下来去帮助那些人。”程无双搂着清尘的脖颈，亲昵的蹭了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狠辣无情？没有善心？”她还是喜欢他的怀抱，那么安全，温暖，让她眷恋不舍。

“不会。”他不能强求所有人无条件去帮助他人。

“你习惯了慈悲悯人，看不得他人受苦受难，可我除了与自己相关的人，其他都不想理会。”太习惯自扫门前雪情况，已经不喜欢太过于人亲昵。

“没关系，有我就好。”紧了紧搂着她的双臂，亲了亲程无双脸颊。他不在乎她善心与否，只要她心里眼里只有他就足够。

“清尘。”脑袋静静靠在他的肩上，久久才道，“孩子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