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
朱厚照直接推倒了面前的奏本,大声吼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东厂太监陈敬现在即便也算是寻常人眼里能让闻其名便胆寒的权阉,但此时因为皇帝发怒依旧没忍不住就身体颤抖了起来。
饶是杨一清这种见过阵仗的老臣也大气不敢喘,任由身上的伤传感出撕扯般的疼,也没敢哎哟一声,深怕再激怒了皇帝。
而王琼现在则已经把自己被刺杀的事忘的九霄云外去了,他只希望皇帝陛下赶紧息怒,不然他真就要害怕地憋不住了。
当然,看见陛下因为自己遇刺而如此盛怒,王琼心里还是很感动的,甚至有种若是真为陛下死了也不亏,那样的话,怎么也能得个文臣中最高的“文正”谥号吧。
好吧,朱厚照如此龙颜大怒的确一半是真生气,一半是演给王琼和杨一清看。
当皇帝很多时候就得需要一点演技,也需要在不同情况下对同一件事表现出不同的情绪来。
朱厚照对王琼遇刺真生气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幕后的既得利益者明显已经不想让王琼继续活下去,以免王琼在改开中法后又进行其他改革,因而就干脆提前结束王琼的性命,也让以后的大臣知道得罪既得利益者的后果。
而朱厚照刻意显得非常生气,且演给王琼和杨一清们看,自然是要让这两人放心,知道自己这个皇帝是会很在意他们的,而不是一个很薄凉且只会帝王权术的帝王。
朱厚照表演结束后就看向陈敬“继续说。”
“是!”
陈敬回应后就又继续说了起来“臣的人在今早就已经来告诉臣,元辅的轿夫早就被其管家换掉,只是元辅自己因为今早再行房事而导致精神不济连上轿时都打着哈欠,且元辅也没有想过自己轿夫会被换,因为王九是从小跟着元辅的人,其妻子也是从小服侍元辅的丫鬟,元辅对管家王九也就很信任,不过臣的人倒是发现了元辅的轿夫早已被换,因而早就已经把元辅管家控制住了。”
王琼惊愕地抬起头来,心想自己府里到底有多少东厂的眼线,连自己早上行了房事的事都知道?自己没发现轿夫已被更换,他们倒已经发现了,还有王九会害自己?这怎么可能!
朱厚照则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他明确表示要陈敬和朱泰要加强东厂和锦衣卫的办事能力,且允诺以后东厂抄家与锦衣卫在境外经营所得可分一成资财作为福利津贴后,这些厂卫的人办事是越来越积极,办事能力也越来越强,而没有只想着捞钱,只想着查出更多官员的秘辛。
毕竟查一个且被抄家一个,最底层的锦衣卫都能分得几百到几万不等福利,自然是巴不得查出更多的贪官来。
所以,陈敬才会当时在王琼要了叶家一百万两后的第二天就立即将这事告知给了朱厚照,毕竟要是抄了王琼的家,他光是靠这一百万两都能合法进账上万两银子,要是换做以前的东厂提督肯定会隐瞒不报直接找王琼要封口费。
这一次,东厂的人办事就明显没有让朱厚照失望,竟然已经先识别了王琼的轿夫被换,还把最直接嫌疑人王九给控制了起来,这无疑让王琼被刺杀的案子一下子好办许多。
而陈敬则继续说了起来“另外,臣已经料到,这些轿夫定然会在元辅进入宫中后动手,因为元辅只有进宫后,其随行护卫军士才不会跟随,而今日正好早朝,元辅进入宫中后,随行官员太多,这些扮作轿夫的刺客自然不好动手,少不得等元辅出宫后,但这些轿夫想不到的是杨总制会和元辅一同出宫,而且他们更不会想不到的是臣早已安排好人手埋伏在那里,这四名轿夫一出手,臣埋伏好的高手就直接先按照预定计划斩断刺客手臂,阻止其自杀,然后将其活捉,如果杨总制没有出现,元辅其实也不会有事的,只是会受些惊吓。”
王琼听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