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你这混——”贾世鹏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把死死按住贾焕然,这才发现,刚才窜过去的,不过是一只肥胖的大老鼠。
妈的,还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那姓沈的,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吧?
应该听不出来的。
贾世鹏伸长脖子,对着那边地牢仔细望去。
但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吱呀。
就在贾世鹏伸长脖子,偷偷往沈生那边偷窥的时候,不知何时,他这边的牢房门口,发出了诡异的一声响动。
贾世鹏感觉全身一凉,将头慢慢侧回来,往前看去,却发现,黑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双脚。
这双脚,穿着灰色的布鞋,半旧的,看起来很合脚。
贾世鹏感觉心脏好似被什么揪住,简直无法喘息,他缓缓地,壮了胆子,再往上看去。
他见到一身青灰色的长衫,黑暗中,飘飘渺渺,花白长须,一张清癯的脸庞,长眉,忧郁的双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啊————”
这回贾世鹏没控制住自己,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爹!爹你怎么了?”贾焕然醒悟过来,一转头,却也看到那个黑暗中,飘飘忽忽的身影,吓得双眼瞪大,往后退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也不觉得疼,只是往后退,往后退,似乎想挤进墙缝之中。
“世鹏。”
那身影,竟然开口了。
声音很轻,很哑,但是在贾世鹏耳中,却仿佛最可怕的雷霆,让他几乎被当即劈成了两半!
他瘫软在地,感觉到冷汗直流,整个人,就仿佛被浸在冰水里一般,他想说话,但舌头似乎也僵直了,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死的滋味,不,是生不如死。
“世鹏。”
那身影,竟然飘得愈来愈近,似乎是完全不放过他了。
“兄……兄长……”贾世鹏终于捋直了舌头,吐出了两个字,不知何时,两行泪也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他呜咽着,好像野兽一般的哭泣:
“兄长,不是世鹏要害你的啊,兄长,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那个人——找他——他——”
“谁?”
长须的灰袍男子依旧若隐若现地立在那里,双眼却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一只枯瘦的手,上面带着一个巨大的翡翠扳指。
朝着贾世鹏的脖子伸了过来,越来越近……
似乎,马上就要扭断它。
“大伯,是那个人!那个人!”贾焕然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猛地冲了上来,涕泪横流,指着往右边隔了几间的那间地牢,狠声道,“那个姓沈的!唱戏的!是他要害你,大伯!我跟我爹没想害你的,我们只是,我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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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交代吧,你是如何害老夫的?”
瞬间,那道身影,就消失在贾世鹏的牢房外,竟如电一般,出现在了沈生的牢房门口!
这速度,绝非人类能做到,只有……
阴风飒飒。
沈生猛地抬起头来,清秀的脸庞已然完全变形,牙齿咯咯作响。
“是他啊!是他在大伯您的茶里下了药,那药虽然无毒,但与大伯您平时服用的心疾之药混合,对心疾之人,便是剧毒,外人也查不出来——他好狠,大伯,您要报仇,也是要找他——”
贾焕然的声音依旧尖利地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
沈生发出一阵极其尖锐的冷笑。
“贾世鹏,你们两父子到了这时候,竟然还好意思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他目眦尽裂,狠狠地瞪着那边的贾氏父子,“难道不是你们二人说为贾士凯做了那么多事,却没拿到多少好处,他那么大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