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子,你就该当个庶子,就该这辈子做个庶子!”
“母后说的对。”
朱允炆甚至一点怒气都没有,反而极其认可的说道“如果当年元妃常氏不是坐罪而死,当然,对外说的,史书写的都是病亡,一个养尊处优三十余岁的女人会病亡吗?
不还是因为她是常遇春的闺女,受了他大哥的连累,坐了谋逆罪,她一个女人,手无寸铁拿什么去造反。
她死了,您扶正了,儿臣我沾了您的光,成了嫡子,做了太孙,那个时候,您怎么不说常氏死的冤,爷爷心狠呢。
您该退位让贤,父皇又不止您一个侧妃,您谦让一番,少在爷爷面前表现一个好儿媳的贤惠,我都一辈子是个庶子,这不就成了。
皇帝,呵,您真觉得我很稀罕当这个皇帝吗,屁!
老子有家有院,有儿有女的,真他妈稀罕来当这个狗屁皇帝!”
皇帝这是说胡话了?
双喜还以为朱允炆是气糊涂了,赶紧上前抚背“太后息怒,陛下也是最近操劳国事,这心神难宁,国朝的事千头万缕,陛下也实是不易。”
“是啊,他是皇帝,这天下他说了算。”
吕氏冷笑几声,她知道,早几年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陌生的朱允炆从来都不是她的儿子。
藏的太深了,没坐上奉天殿那个位子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拿真面目示过天下。
“我当不得他的家,他不是要拆霞云寺吗,要杀人吗,随他去吧。”
把这话扔下,吕氏转身就走,走的干脆又果断。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只要她在霞云寺被拆之前还活着,这事就会成为朱允炆一辈子的污点。
“陛下,陛下。”
双喜感觉到朱允炆的身子在颤抖,吓得连连唤了好几声。
“朕,没事。”
深吸一口气,朱允炆撩开袍摆,冲着吕氏离开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砸了三记,起身,裂开的额间有血珠渗出。
“敕令龙兴寺、霞云寺,七日之内,务必遣散所有僧众,销毁所有文牒,不可保留超过二十人的数量,多一个,毁佛烧寺,主持问斩。”
国家前进的脚步,从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停下,历史的车轮,也不会因为一个石子而停止滚动。
“天子不是国家,国家才是天子,天子的意志也从来不是国家的意志,只有国家的意志才是天子的意志。”
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国家的意志要拆这两座寺庙,所以在国家的意志面前,朱允炆做不得一个孝子,他的行为要受到国家意志的支配。
当然,他当然可以天子即国家,朝令夕改便是。
定好的一五计划也可以推翻,把国家的公信力扔进尘埃中。
朱允炆没得选,亦或者说,他在来找太后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皇帝决议用不可置喙的强硬态度来拔除龙兴寺、霞云寺,内阁的工作就简单的多了。
地方军卫所的清查组,直接带着刀闯进了这两座寺庙开始丈量田亩和财富。
六根清净的寺庙里,不谈香火钱、功德银,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都有数万两,这笔数字或许对眼下的大明来说不算什么,但却是实打实的逃了国家的税积攒下来的钱。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任何可能动摇国家根脚的,再小的事,其性质都等同于危害国家安全!
国家无税,财政崩溃。
继而国亡,离乱之下,逃税者亦亡,是为覆巢之下无完卵。
逃税的人只能看到自己的利益很正常,但征税者亦不重视,那才叫危险。
龙兴寺和霞云寺的主持起初还是比较强硬的,他们拒绝接受这般粗暴的处理,前者甚至拿出了太祖当年回凤阳祖地祭祀时留下的丹书铁券,来证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