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稷挺起瘦小的胸膛,颇为自信的指点江山“这两个问题,今年年初的时候,家父就考校过我了。”
“府上是?”
“家父内阁首辅杨士奇。”
“哇。”
小小圈子里一片哗然,不少锦衣罗衫的公子哥都对着杨稷发出一声惊呼,外围听到这句话的不少二代们也都下意识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多是艳羡吹捧,这让杨稷不免面带傲然,趾高气昂的环视起来,却发现外围却有几人神情淡然,甚至还略带不屑之色。
在大明,谁敢不给杨士奇的面子?
这个发现让杨稷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分开围拢的人群,一路走到浙江的圈子处,趾高气扬的看着神情不屑的于谦“你是何人,方才怎么敢闻家父之名如此不屑?”
朝堂上风言江西党为杨党,作为杨士奇的公子,杨稷这第一茬麻烦先找的就是浙江。
“杭州府于谦。”
于谦根本都不拿正眼看杨稷,淡漠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府上何人啊?”
自诩有文化的瓷器,动手这种粗事,杨稷绝对不会跟于谦这种他眼里的瓦罐来碰的。
这种时候,当然要拼爹了。
“无官无职一白丁。”
听到是白丁,杨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径直伸手推了一把于谦“我当是谁,黔首罢了,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家父不敬,立刻向我道歉。”
“靠溜须拍马侥幸窃居首辅位置,还要人供着他吗!”
被推了一把,于谦也来了脾气,顶着胸膛就怒气冲冲的瞪着杨稷。
“嘿,还不服?”
杨稷嘴角挑起,右手抬起,手指在于谦的胸口处连点几下“怎么着,读几年书靠着送礼混了一个来南京考学的资格,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个功夫,杨稷身边不少小跟班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嘲讽起于谦来,整个浙江一派的其他孩子有心帮腔,但本方人数左右不过才十余人,哪里有杨稷这边的人多,毕竟朝堂之上这几年,一直是江西党独大,自然这次参加考学的孩子,也大多都是江西籍,敌众我寡,也就难免这群孩子犹豫胆怯起来。
眼看杨稷这推搡越来越重,赶的于谦连连后退,朱文奎站了出来,一把攥住杨稷的手腕。
“道歉。”
“你谁啊你?敢管我的闲事?”
没有电视的年代,出于低调,朱文奎腰上也没挂着宗人府的身份令牌,这杨稷自然是不认识的。
别说杨稷了,就算满朝百官,又能有几个见过朱文奎这位大皇子的?
后宫那是外臣能进的地方吗?
而且朱文奎在大草原待了几个月,马上跑来颠去,风吹日晒的,肤色不像这群贵公子那般白皙细嫩,谁也没法把这么一个小黑瘦子跟地位尊崇,几乎就差一个太子头衔的大明皇长子联系到一起啊。
“我叫你道歉。”
朱文奎可比这杨稷身板硬朗的多,因此攥的后者连连呼痛。
“家父内阁首辅杨士奇。”
“道歉!”
“家父内阁首辅杨士奇!”
眼神一寒,朱文奎手里用的力道便又一次大上几分,这下杨稷顿时哀呼起来。
“错了!我错了!”
松开手,朱文奎冷哼一声“子仗父势,算什么本事,看在阁老的面子上,今日便放了你。”
捂着自己的手腕,杨稷疼的满头大汗,恶狠狠的盯着朱文奎,咬牙切齿“好小子,你还知道我爹是阁老呢,你等着,我轻饶不了你。”
朱文奎懒得搭理他,转过头看向于谦“你没事吧。”
于谦还是那般的淡然,打了打自己方才被杨稷推搡的肩膀位置,轻声道谢“没事,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见两